手机,黎清之所以在车底下被压那么久,是因为自己扣下了她的手机,所以她才会出了车祸却没有办法在第一时间打电话叫120。
今天天气这么差,还下着大暴雨,他的黎清从小养尊处优,最爱干净漂亮,却被压在车子底下连动都动不了,被迫沾染了一身的血污,一身的泥泞。谁也联系不上,谁也教不了她,她就这样满怀着对未来的不安和对自己的恨意,差一丁点儿就彻底离开了这个世界。
极度的后悔让萧景逸抬起胳膊,在众目睽睽下狠狠地甩了自己一个耳光。这力道用得十足十,一下打得他半边脸都红了。
他大步走到担架床边,掀开盖在黎清身上的白棉被,伸手想要把她抱起来。
“先生,病人现在的状况很差,请你配合我们工作。”两旁的医生连忙挡他。
“我不信任你们,我要带她走。”萧景逸此刻完全听不进去,“我要带她去最好的医院,给她找最好的医生。”
“萧景逸,你给我放手!”宇文鸢抓住他的下衣摆,一把将人往后拽了两步,“她都这个样子了,你还折腾她,你是人吗!”
“我现在就叫救护车把她送到机场。”萧景逸双眼大大的瞪着,眼框险些龇裂,“我有私人飞机,有钱,随时可以给她买一家医院。我一定可以治好她,一定可以!”
身为萧氏集团的董事长,萧景逸的身家自然丰厚,可在脆弱而又容易流失的生命面前,金钱又不过只是一串毫无意义的数字。
他可以用钱买到豪宅,买到豪车,却买不到黎清的命,萧景逸嘴里一遍又一遍重复的“一定可以”,其实就是他最大的不自信。
“你们别理他,他丫就是个神经病。”林殊途看得怒火攻心,对着他就是一脚,“推走推走,别让他的狗吠扰了我学姐的清静。”
“要闹回去闹,别在医院丢人现眼。黎清一直想跟你离婚,你们萧家从始至终也没有接受过她,所以你没有资格替她做决定。”宇文鸢冷冷的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萧景逸,看着仇人的孩子卸下高高在上的保护色,狼狈的跌倒在地上,身子弓得像只脱水的虾米,他本来应该感到由衷的畅快和报复成功的得意,但他心里却丝毫没有兴奋,甚至还多了一种奇怪的情绪。
好像是怜悯,又好像夹杂了一丝丝心疼?
“学姐是我救回来的,从今天起她这条命归我。”林殊途把手臂抬到面前,一点点舔去针眼处浸出来的血珠,“你再敢招惹她,我就一刀一刀的把你给剁了,然后拿去喂狗。”
“我保镖比你衣服还多,去的地方全是会员制,像你这种人连在门口多转两圈都会马上被保安抓起来。”萧景逸冷笑了一声,“咬人的狗不爱叫,所以像你这种爱叫的狗一定不咬人。想跟我作对,也得看看自己够不够格,”
“你……”
“刚才那一脚我记下了,寻衅滋事,你等着收传票吧。”萧景逸没力气打架,并不等于没力气怼人,“我养了20多个律师,告不死你也烦死你。”
说完,他捡起被自己丢在地上的材料,拿出签并购合同的气势龙飞凤舞地签了一串大名。
“替我看着她,她好好的就算我欠你人情,以后往我身上捅刀,我绝对不还手。她好不了,我跟你没完。”萧景逸把签好的材料丢给宇文鸢,狠狠地威胁了两句,接着扭头就走,一举一动都浸着森然冷意。
“他把我学姐害成这个样子,竟然还有脸走?”林殊途不屑的往地上啐了一口,“没心没肺的狗杂碎。”
“没心没肺?你也有脸这么说别人?”萧景逸走了,于是宇文鸢的火力瞬间就转移到了途途身上,“林殊途是吧,久闻大名,终于见到真人了。”
“别跟我扯这些文绉绉的,有话就说。”林殊途双手斜插着口袋,吊儿郎当。
“你们道观离c市横跨了大半个国度,就算是想读书也没必要这么舍近求远吧。你来这儿到底有什么目的,一路纠缠黎清又是谁唆使的?有第五家这么一部用不完的提款机还不够吗?”
“做了十几年道士,累了,不想做了,下山还俗读个大学,学门手艺,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