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见你,就来了,不算白跑。”
“你真是一点儿也没变。”宇文鸢把擦到半干的头发一一梳开,“我待会儿请个假,这两天带你到处逛逛。”
“不用,我还要在这儿待很长一段时间。”第五婧面若寒霜,“我实在是等不下去了,要么你跟我回去,要么我留在你身边。”
这么多年的相处,早就教会了宇文鸢争辩无用的道理:“那你留下吧,但是不许再去找萧景逸和黎清的麻烦了,我后续用得着他们。”
第五婧小声应了一下:“嗯。”
这幅乖巧好说话的样子,要是被外人看到,估计分分钟得连眼珠子都惊到落出来。
宇文鸢估算着汤凉得差不多了,弄完头发就特意去端了过来:“喝吧,杏仁露安神,喝完好好睡一觉,你今天情绪波动太大了。”
第五婧尤其喜欢甜食,端着碗两口就见了底,她将碗放下,邪气地舔了舔嘴角,像一只在捕猎的猫:“你陪我睡。”
“好。”宇文鸢点点头。
反正房间里就这么一张床,早晚都得挤一块儿的。
单人床上挤了两个成年人,瞬间就变得狭窄了起来。好在第五婧卧在宇文鸢怀里缩成了一团,不怎么占地方,勉强空间还有些富余。
她英气的剑眉微微蹙着,眉峰中间有两道凸起,看着让人不自禁想伸手抚平。
宇文鸢一只手轻拍着她的后背,另一只手则拿着手机,半点不敢懈怠的在线审批起了学生们新拟定的课题。
今天是提交课题的最后时限,他的整个邮箱都快爆了,一直在源源不断的接收文件。
突然,一封来源方是日文的邮件引起了他的注意。
宇文鸢点开邮件,发现里边儿正文部分空空如也,附件上倒是携带了两份文档。点开文档,他的手指突然僵硬了一下,整个人瞬间来了精神。
“还没忙完吗?”第五婧抬头迷糊的看了他一眼,“什么破学校,事情这么多。”
宇文鸢淡淡的笑了笑:“没什么,一点工作上的小事,你先睡,我出去一趟。”
“有人给你下绊子?”第五婧骤然坐起了身,“谁,我弄死他。”
“不是有人给我下绊子,而是有人送了我一把揭开真相的钥匙。”宇文鸢从衣柜里拿了套便服,径直走进了浴室,“好好睡觉,我出去一趟就回来。”
曾京墨,果然是个有意思的人,黎清低估她了。
公寓楼下是自行车停靠点,宇文鸢走到墙角,打开车锁,推出了自己的那一辆,骑上蹬着出了校门。
半个小时后,他的自行车停在了一处多媒体演播厅外。
他给在场外帮忙的志愿者递上了一张名片:“你好,麻烦帮我通知一下江教授,让他有空就出来见见我,这是我的名片。”
隔了没多会儿,一个长得不怎么起眼的中年男人就急急忙忙的从里边儿跑了出来,看到宇文鸢,他脸上立马浮现出了老友重逢的喜悦:“哟,宇文先生,真是你啊。”
宇文鸢无奈地轻笑了一声:“江老你就别拿我打趣了,被你这样泰山北斗的前辈叫一句先生,我恐怕得折寿好几年。”
“这可是你家小婧定的规矩,不按着规矩来,回头她撤资了,我研究所大大小小二三十口人喝西北风去啊。”江滨拍了拍他的肩膀,“话说你这家伙向来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这次又来得这么急,说吧,找我有什么事儿?”
“想请你吃个饭叙个旧。”宇文鸢微微一笑,“顺便打听一个人。”
江滨起初在听见吃饭叙旧的时候明显不相信的切了一声,后边儿听宇文鸢说要打听一个人,神情又突然变得八卦了起来:“谁啊。”
“一个叫曾京墨的,当然,她以前可能不叫这个名字。”宇文鸢双手推着自行车,用脚踢了一下轮胎,“走吧,咱们找个地方慢慢聊。”
“曾京墨,这名字有点陌生,你确定我认识她?在我以往带过的学生里可没有这么一号人,不过姓曾的倒是有。”江滨嫌弃地瞥了眼自行车,“宇文鸢,不是我说你,抛开你家小婧那个没有人性的土豪,就你自个儿的身价也不低啊,至于每天骑着个破单车日晒雨淋的嘛。”
“我乐意。”宇文鸢坚持道,“低碳环保,不好吗?”
“你乐意的点还真奇怪。”江滨耸了下肩,“乐意骑自行车,乐意住几十平的小公寓,乐意窝在c市这么个小地方教书都不肯回第五家。我提前警告你啊,可千万别乐意带我去吃路边摊,不然我保准扭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