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吞不适合她,她的生活,她的人生都是赶鸭子上架,顾秋漫不经心的盯着脚下的路,那种她讨厌的情绪又来了,不愿面对现实!
唇边蔓延出苦笑的弧线,她想,复仇这条路走的何其艰难,不止是前面的路迷茫不可知,连同她自己,也活的很累,那时,她母亲劝说她忘记一切,生活在乡下,大抵就是希望她一生无忧吧。
可惜,人生没有回头路可以有,她选择了这条路,哪怕头破血流,也要走到底。
但,顾秋脑海中又浮现了刚在医院看到的那张不同于往日尖酸刻薄的脸,鼻尖一圈,事先谋定好的计划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孩子打散了,她复仇只为了夺回母亲多年的付出,但从未想过要违背初心,若是泯灭良心达到目的,想必她的母亲九泉之下得知会伤透心。
没来由的头又疼了,甩去烦心事,时间还长,她可以重新规划,紧接着,她脑中又蹦出来一个人影,那唯一令她无法克制的存在,宋晏丞,似乎,他们也有很久没联系了。
与此同时,某环水独栋别墅,景色优美,气氛静谧,如此美景之下,宋晏丞却无心欣赏,他把自己关在酒窖中,借酒精麻醉心识,那日之后,他便化作机器,不停的工作,工作后,就回到没人的别墅中,独自饮酒作乐,喝醉了,忘记一切忧愁,又何尝不是一种快乐。
漆黑的地窖中,他未开灯,坐在柔然的地毯上,黑眸化作吞噬一切的漩涡,幽深淡漠,毫无波澜,周身围绕着死气沉沉的气息。
摸出手机,借着醉意,拨通了号码,没等响两下又挂掉。
呵,真是讽刺,他竟然连打通电话的勇气都拿不出来。
往喉中又灌了口烈酒,瓶空了,他直起身,只消一刻,又恢复了往日不可一世的感觉,桌面上摆着好几个空了的酒瓶,他的气息依旧平稳,脚步清晰的落在台阶上,随着门渐渐关上,他那寂寥的神情也慢慢淡化。
出租车进不去管制森严的别墅区,顾秋只能在大门外下车,谢过司机,还没掏出门卡,就被蹲在草丛里的人吓了一跳。
“陆遥?”她惊讶的退后一步,借着路灯的光线看清了来人的模样,“你怎么会在这?”尤其这天都黑了,往常来讲,按照陆遥锻炼身体的习惯,应是早早就睡了,怎么会半夜在外游魂,只有一个可能,她遇到麻烦事了。
没听到回应,顾秋上前一步,跟着蹲在地上,注视着她乌黑的发顶,柔声道:“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