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也没有最大的说服力，但是所有的事情叠加在一起，就已经不再是巧合了。再加上顾容与的反应以及顾惜芜的态度，一切好像都已经明朗了。

“你真的，很让我失望！”顾惜芜走到顾容与面前，亲手捡起了那个落在地上的标志交到顾容与手中：“这东西材质特殊，除了你之外没有人接触到。我没有那个能力和兴致仿造一个！”

“没想到，一切都被你看穿了！”

话已至此，顾容与也不再藏下去了。

“是你太自信，没有人是傻子！”顾惜芜看着他的眼。

“可是你逼着我认下了这一切又能怎么样呢？现在坐在这里的那个人是我，掌握着所有权力的人也是我！就算他们都知道是我要杀你，又能怎么样？现在开始，南越，我说了算！”

笑容逐渐癫狂，顾容与像是一个得到糖的孩子一样朝着顾惜芜炫耀着。

“你知道的，在南越，皇位不见得是什么说一不二的位置。”

顾惜芜没有理会他，只是轻飘飘的说着。

虽然已经很清楚事实，但是听见他亲口说出来，还是另外一个感觉。那是一种只有上一世被最信任的人背叛，所有亲人惨死眼前时候的冷，一样的感觉。

默默的走下阶梯，顾惜芜的背影显得有些孤寂。

只不过，还没等她走出几步，就迎面装上了一个厚实的胸膛。

那身上仿佛清晨的风一般的味道，让顾惜芜没由来的心安。她知道，那是陌玄胤。

轻轻拍了拍顾惜芜的后背，安抚了她之后，陌玄胤这才一言不发的放开顾惜芜，然后缓缓走到顾容与面前。

“刚刚我不动你，是因为她的计划还没有结束。现在，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陌玄胤的声音冷的像是从另外一个世界传出来的，既然有人开始打顾惜芜的主意，那他不介意化身阎罗！

“来人啊，护驾！”顾容与看着陌玄胤逐渐逼近，一时慌了神，尽管他算是个高手，但是面对陌玄胤，他没有胜算：“宋桥息！齐垣！隋玉卓！你们在哪儿，护驾，护驾！”

“护驾？”

被顾容与视作救命稻草一样的人出现在顾惜芜身后，一副看戏的模样。

“你们！”

到了此刻，他才是真正明白，这些人从一开始就是站在顾惜芜的那一边，从未倒向他的这一边。

“我们如何，你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宋桥息看着他：“我们效忠的，始终都是殿下一人！”

最后一个字落在顾容与耳朵里，就仿佛为他敲响了丧钟一般。

这是他最后的底牌，如今连他们都不站在他这一边，他已经败了。

“还有什么手段，我等着！”

陌玄胤就那样站在他身边，手都没有动，却是一种无形的威压。

“我！”顾容与眼珠在眼眶里面转着：“惜芜，惜芜！你只有我这么一个亲人了！我会这么做，也是鬼迷了心窍了！你救救我，救救我！我愿意交出所有的东西！”

“顾容与，我就想问你，当初在襄王府一心保护我的那个少年去哪儿了？你告诉我，他被你弄到哪儿去了？”

顾惜芜走到他身边，神色尽是苍凉。

这一刻，她可能比顾容与更加悲哀。

“惜芜......”顾容与怔在那里，是啊，当初那个一心只想要推翻顾野暴虐统治想要还给百姓一个太平盛世的人去哪儿了？他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

“我错了，是我找不到我自己了！”

终于，顾容与脸上浮现出一抹释然的笑，全身也像是被抽光了力气一样，放弃了挣扎。

“你听着，我不杀你，但是从此，你我恩断义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