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坐定,酒菜也上齐,顾容与就端起酒杯。
“来,我敬几位将军一杯!”
“王爷这是做什么,这不是折煞卑职了!”宋桥息也跟着端起酒杯,嘴上虽然是在推脱,但是一仰头,一杯酒就滚进肚中:“听命王爷是我们的本分,再说,摄政王,啊不,郡主当初回到云南的时候也吩咐过我们。我们做的都是本分,殿下不用这样。”
话里虽然处处带着恭敬,但是就算是傻子也能听得明白,宋桥息这话每个字都是高速顾容与。他们今天之所以坐在这儿,是因为又顾惜芜的嘱托,不然的话,他算个狗屁!
“本王知道,惜芜离开之时也特意跟我说过几位将军,都是难得一见的将才,堪当重用!”顾容与也听出几个人的话外之音,但是这几个人都是顾惜芜的心腹也是天下皆知的事情,所以他也不愿在这件事上面跟他们计较。
反正,过了今日,这些人就算是跟他们绑在了一起了。
“我们都是些粗鄙之人,是在当不起殿下这样得夸赞。”一直都没有说话的齐垣忽然开口,但是这语气却值得商榷,饶是顾容与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也是被噎的不轻,脸色都黑了下来。
“老三!怎么回事!”宋桥息瞪了他一眼,然后又跟顾容与陪着笑:“殿下别介意,这人就是这么个性子,不过他这颗心倒是一直向着襄王府的。”
嗯,向着襄王府,可不是向着你顾容与。毕竟,一旦将人放在南越来说,顾惜芜也是襄王府之中的人。
可是顾容与显然没有想到这么一层,还在那里沾沾自喜,想着今天的事有门。
“没事没事,齐垣兄弟一直就是这样的性格,我是知道的。”顾容与连忙摆摆手,脸色也逐渐被刚刚的笑颜代替:“来,咱们再喝一杯,权当敬远在云南的惜芜!”
“好,干杯!”
三个人又是将酒一饮而尽,然后放下酒杯,等着顾容与接下来的要说的话。
“对了,我在边关的时候听说,郡主这一段日子似乎与云南王之间有些不愉快之事。倒是也不知道郡主在云南过得怎么样,虽然现在郡主不是摄政王,但是她还是我们南越的郡主啊,要是在外面受了委屈这可不行!”
正说着,宋桥息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看着顾容与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那语气,不轻不重,刚刚好就像是一个属下听说主子收了委屈之后想要报仇的态度。虽然听起来像是犹豫僭越,但是倒也符合这些人的身份,所以顾容与也只是下意识的愣了愣,然后又夹了口菜才缓缓开口。
“那都是前一段时间的事情了,现在说是已经和好了。不仅和好了,两个人之间关系更似 从前,正在云南如胶似漆呢!将军,就不用担心了!”
粉饰太平,给这三个人一种顾惜芜不会再回南越的印象。这是秦子服教给他的第一招,不用这种潜移默化的影响,一时间也没有办法离间这些人同顾惜芜之间的感情。
“是这样啊,我还以为郡主怎么了!要是这样,我们在边境也能放得下心了!”宋桥息脸上出现一个让顾容与读不懂的笑,然后又继续端起酒杯:“郡主全凭殿下照顾,我们三个理应敬殿下一杯!”
“哈哈,干!”
顾容与心里带着些许疑虑,但还是喝下了这杯酒。
再之后,几个人推杯换盏,像是相识许久的老友重逢,一时间,酒席之上欢声笑语。
这样的气氛,让顾容与很快就忘记了刚刚发生的那个不明意味的笑。他惊喜于自己的计划正在稳步向前推进着,恍惚之间,他仿佛看见这些人一点点钻进了他的陷阱。
终于,酒过三巡。顾容与还保持着一丝清明,他看着显然已经带着醉意的三个人。
“不瞒各位,各位说,我这次找你们回来,其实是有一件大事想要跟几位商量。”
“有什么事,殿,殿下吩咐就行,我们上刀山下火海一点都不含糊!”
隋玉卓显然酒量不好,脸色已经发红,说话舌头都有些发直了。
“兄弟好气量,我告诉你们,这次我要跟你们商量个大事!”顾容与还保持着几分清明,而且这附近都是他的人,所以这样的酒局上面说话倒也不怕很多:“顾,顾晖才那么大点,能懂什么?整个南越不都是靠着惜芜这个摄政王和我们襄王府才能撑得下去!凭什么,凭什么江山一定是他顾野一家的!”
“是是是!”
三个人听完,纷纷像是小鸡啄米一样在点头。
不是因为别的,他们的家人都是因为顾野而死。虽然不待见顾容与,但是这话倒也说到几个人的心坎里面了。
“你们也这么觉得,对吧!”顾容与继续他的表演:“我现在就是为了我们襄王府委屈,你们说,这天下,是不是应该我们襄王府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