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企在后面追着,但是顾惜芜已经铁了心,她丝毫没有要回头的意思,只是留了一个背影给身后的人,然后消失在深宫的转角处。
“皇上,您怎么就让娘娘走了?”
想了想,高企壮起胆子走进了书房。
“滚出去!”
只不过,人还没等看见陌玄胤,就被他一声喝退。
吸了吸鼻子,高企像是猫一样退了出去,然后赶紧去找忠海商量对策去了。
是夜,御书房之中。
陌玄胤已经喝了第七坛酒,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走到了这一步,明明就在前一刻还是一副往好的方向发展的。
可是他真的累了,无止境的讨好顾惜芜的日子让他觉得有些疲惫。她好像从来都没想过,他也是个活生生的人,他也会苦会疼!孩子受伤,着急的也不只是她一个人。
不杀阿杜,是他不能忘记人家的一命之恩。但是除了那一次,陌君尧都被他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他不会让他受伤,可惜,她不相信。
她不信他啊!
这世界上还有什么要比这个更让人揪心的吗?她就像是块石头,在一夕之间就冷了,就再也热不起来了。
这一次的爆发,其实不仅仅是因为沈孟羡的忽然出现,沈孟羡只是一个导火索。他要的,从来都不是一个合格的皇后更不是一个他儿子的母亲,他要的,从始至终都是一个她。
哪怕是整个云南国,甚至于陌君尧都是附庸,因为没有她就没有一切。
她是他的命;可他,甚至都不知道要在她心里的哪一个地方去找!
他扛不住了,扛不住这种无休止的忽冷忽热,也扛不住这种一颗真心被人家放在地上踩的感觉了。既然她要自由,那他就给,从此以后,她与谁接触经历什么那是她的人生。
至少,自己不会因为她在午夜梦回一次次的惊醒。
“皇上,哎呦,我的爷啊!可不能喝了,你都喝了这么多了!”
到了时辰,要来侍候陌玄胤就寝的忠海一推门就闻见浓烈的酒味。再看见他脚边七零八落散着的酒坛,忠海这心就跟着一沉。
“别,别管我!朕留不住她,还留不住这些酒嘛!”
一把躲过忠海来拿酒坛的手,陌玄胤含糊不清的说着。
“留得住,留得住,您是圣上,这世上哪儿有您留不住的人啊!”忠海在旁边小声的应和,心里却清楚,如今这算是循环回来了,到头来还是他们白日商量的那件事。
现在的局,只有皇后来了才能解决,也只有皇后能够说得听这位祖宗了。
叹了口气,默默将剩下的没有开封的酒拿走,吩咐好门口的护卫照顾好陌玄胤,忠海就踩着小碎步往芷芜宫走去。
“麻烦通报一下,我要见皇后娘娘!”
到了芷芜宫门口,果不其然,整个宫门已经紧闭。
“娘娘已经歇了!”清书站在门口,看见来人恭敬的说着:“公公还是请回吧,娘娘今天回来吩咐了,除了跟小世子有关的事情就都不要来烦她了!”
“哎呀,十万火急的大事!你先开门,我今天必须得见到娘娘!”
忠海听了这话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只是继续拍着门。
“公公又是何苦,就算是你今天进了这道门,娘娘也不一定能见您。”清书叹了口气,若是其他人她打发一下也就过去了,但是这位是皇上身边的贴身太监,整个大内的总管。
若不是被抽调至顾惜芜身边做了心腹,这就是他们的顶头总管,总要有些顾及的。
“事关圣上,我必须要进去!”
忠海的语气也变硬了,大有一副今天如果进不去就要闯宫的架势。
“这......”清书犹豫了一下,还是抬起来门栓,打开了大门:“公公请进吧,只不过娘娘到底能不能见您,就不是奴婢能够说得好的了。”
“有劳姑娘了!”
引着忠海来到顾惜芜的寝殿,清书跟清辞交代了几句,这才敲响了殿门。
“娘娘,忠海公公来了,说是有要事要禀报给您!”
“我不是说了,除了跟世子有关的事都不要来打扰我了!让他走!”顾惜芜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很坚决,连一丝回转的余地都没有。
忠海听着,扑腾一下子跪了下去。
“娘娘,忠海求求您,去看看皇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