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姬远远的走开,越过丛林满怀心事。一夜,我们什么时候还会见面?我们,我还能见到你吗?
倾夜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几日来郁郁寡欢饮酒度日,外面发生的一切他都不所知。
风菊在门外站立良久,她不敢前去打扰倾夜,只是痴痴的站在那里。
侍女来报,无夜公主叛乱,中途突发急症暴毙而亡。因死相实在恐怖,当即下葬。
屋内的倾夜听得真切,他拉开了房门情绪激动,“你刚刚说谁暴毙而亡?”
风菊见倾夜满脸疲惫,嘴角也长出了胡渣。她伸出手想去安抚倾夜,“你怎这般憔悴?”
倾夜避开她的手,道:“彻夜未眠,能不憔悴吗?”
她看见了倾夜眼里的抱怨,“储王,你怎么了?”
倾夜不知为何感到莫名的烦躁和愤怒,他不想面对风菊,更无颜去见葵姬。他叹了一口气,做错事的是自己,他又有什么资格去迁怒眼前的人。
他抬起头,紧闭双眼,“为何总是,事与愿违。”说完,他头也不回的向庭院走去。
出了储王殿,他直直向大殿而去。他要去找父王问清楚是怎么回事,无夜叛国这简直是个玩笑,他不相信自己的妹妹会叛国,更不相信无夜会暴毙而亡。
他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在大道上,他犹豫的停下脚步。
不,这一定是无夜的恶作剧吧,是她不想嫁去雪国想出的计策,那么她现在一定平安无事的躲在某处。
他转过身往王殿的反方向而去,正要去寻自己的母后,身后薄玡叫住了他。
他向薄玡行过礼,薄玡望向倾夜,试探的问道:“听说那件事了吗?”
倾夜小心翼翼的问道:“何事?”
薄玡双手交握,“关于无夜的事。”
他的脚不听使唤的想要离开这里,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
“无夜她……”
倾夜打断了薄玡的话,脸上撑起勉强的笑容,“无夜她很好,对吗?”
看着倾夜强掩悲伤的表情,薄玡心知肚明,不忍心亲口说破真相。
她走向倾夜伸出手去扶向他的脸庞,将头埋进了倾夜的胸膛。倾夜轻轻的拍打着薄玡的背,她无声的抽泣着肩止不住的颤抖,倾夜紧紧的拥护着,“母后别哭,倾儿在这呢。”
葵姬坐在宫阙的房檐上看到了悲伤的薄玡和倾夜,她伸出手去仿佛触碰到了他一般,轻抚他的头发。
在一条细长的河边,江跋和几个死士等在了那里。攻辙跟在无夜身后来到聚集地,江跋慵懒的看着他们走来,“总算见着公主本尊了。”
“各位辛苦了,让各位久等了。”
江跋似回忆起一些事情,顿道:“是啊,久到我们差点散伙了,你后面派来管束的人可差多了,所以被我劈了。亏得没让我们白等,否则我连杀你的心都有。”
江跋拔出短刀比在无夜的脖子上,攻辙抽出横挂在腰后的剑,挡开了江跋的刀。
江跋来了兴趣,“你年纪虽小,力气倒不错。”
攻辙露出野兽般的瞳孔,无夜没有阻止的意思,正好可以看看攻辙进步到什么程度了。
攻辙直击向江跋的腹部,江跋转瞬便绕到了攻辙身后,一刀向他的后背砍去。攻辙一个后空翻躲开了攻击,他跳出几米远,将剑收回刀鞘。
江跋有些扫兴道:“这就结束了?别以为躲过一击就能赢我。”
攻辙围绕着江跋跑了起来,江跋不知何意,有些不耐烦。他举起刀在空中挥舞几圈,开始链环暴击。
攻辙只是迅速避开,身后的树裂成一堆。他再次逼近攻辙,“快把你的绝招使出来吧。”
攻辙停止了躲避,正对着江跋停了下来,双手放于胸前摆出莲花的形状,“蝶舞。”
四周涌现成千上万的蝴蝶,蝴蝶围绕着江跋,使他很是烦躁。他用刀斩杀着,将蝴蝶砍得稀烂,狂妄道:“小孩子的玩意儿。”
攻辙变换了手型,他高傲的抬起了头脸上自信到令人不安,“妖斩。”
四周飞来的红色光刃直逼向江跋,他想避开发现四肢动弹不得。他看着地上抽动的蝴蝶,“这些东西……”他竟然会妖术!
光刃已经到了他身前,无夜这时开口了,“住手。”
攻辙解开术士,光刃凭空消失。江跋阴冷的笑着,可恶,差点被干掉了啊。
无夜满意的看向攻辙,攻辙回到了无夜身边。无夜问道:“你用我给你的蝴蝶练就了这术?”
攻辙点了点头。
无夜心里暗喜,这孩子当真是个天才!
无夜赞赏的看向他,看来错不了,果真不愧是西姜氏的血统,拥有神的血统。
父王,百密必有一疏啊。你苦寻的武器,就在无夜身边呢。
虽如此,无夜心里多少有些不安。她有些忧虑的抚摸过攻辙的脸颊,棋子太过强大难免不会被反噬,若是有一天,他不再被我所操控……
攻辙的脸微微泛红将目光看向别处,无夜觉察,温和的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