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个石头砸在了桌子上,不一会儿又一个石头砸在他头上。他皱了皱眉头,道:“何人如此大胆?”
“是奴婢,葵姬。”
他寻声望去,在屋檐上看见了葵姬,惊喜道:“你怎来此?”
葵姬从房檐上跳下,轻轻落在倾夜面前,“不欢迎吗?”
她走上前去,倾夜有些尴尬想要阻止她,她还是看见了桌子上的画像。
她回过头看倾夜羞得脸通红,她半掩嘴唇乐着,拿起其中一幅画,道:“是我?为何画我?”
“美好的事物总想将它永久保存,你如此美丽,不留下来实在可惜。”
“你忘了,我是不会老的。”
“本王知道,只是百年归老后,还能够用来一解相思之愁。”
他看出了葵姬的不安,半开玩笑解释道:“虽我们是好友,但本王也是有虚慕之心的,美丽的事物总想留下它存在过的痕迹,他日你离去,他日我死去......”
葵姬打断了他的话,道:“我不会离去的。”
葵姬温柔的眼神令他动容,他一时情难自禁。
“可是,本王终将会死去,将你的画像一同埋葬,进入炼狱焚烧烙成永恒。等到来世,不再为王,不再去顾虑他人的目光,那时,我……我定当只为你奋不顾身。”
葵姬心里泛起一丝涟漪,她早知倾夜对她的用心,只是亲耳听他说出口,心里仍是不能平静。
倾夜不知她作何感想,只感觉葵姬始终在两人之间束起一尺城墙,她抗拒,他也不敢贸然打碎这城墙,更何况他也不能去打破。
望着倾夜的脸,她一时恍惚,眼前出现了一夜的脸,他淡然从容的注视着她,轻声的唤着她。
“葵姬,来。”
只因为他一句话,她就可以再无所求。我要怎样才能留在你身边,哪怕只是一瞬间的错觉,我也想要抓住。
她紧紧的将倾夜拥入怀里,悲切的说道:“你不会下地狱的,只能通往天国。”
她在心里哀伤,哪怕只是一个影子又如何?这里有一夜存在的证明。
“今生不可得,又遑论来世。”
她感觉眼里有雾气升腾,倾夜握住她的双肩看向她朦胧的双眼,道:“葵姬,你怎么了?你怎么哭了?”
“能让我抱你一会儿吗?一会儿就好。”
她重新将倾夜拥入怀里,倾夜很想要紧紧的拥抱她,他迟疑着,举在后背的手,迟迟没有抱上,脸上既是期待也是惴惴不安。
她的眼泪顺着脸颊落下,我贪恋的,到底是谁的怀抱?
倾夜看见了长廊上的风菊,她呆呆的望向这里,看上去很是可怜。
他抬起的手垂了下去,无奈的说道:“葵姬,本王已经有妻室了,恐怕以后都不能这样抱着你。”
葵姬放开了他,急切的寻找着他躲闪的目光,“你爱她吗?”
“不爱。”
“那你为何在意她的感受?”
“本王不想伤害她,无论如何,她都是本王的妻子。”
葵姬的心情跌入了谷底,“可是你伤害了我。”
葵姬愤然的转身,见着了桌上的画像,一把抓起撕得粉碎。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来招惹我?”
倾夜低下头,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她头也不回的离开,她再也不想来这里,再也不想看见他。
南峻城外
庙会里近日来了一个神秘的教会,教主坐立在五米高的架台之上,架台上的纱帐遮住了真身。
此教能驱邪避凶,通天之术。众人奔走相告,前来拜见奉上财物。良久见众人真挚,才开口问道:“你们为何事参拜我?”
众人答:“愿,主教通天之术告知神,南国子民等着神的搭救,匡扶南国。”
有好事者和无事之人围观之,其中有霸国人,道:“哼,尔等作死。霸国对南国宅心仁厚。但,尔等狼心狗肺,南国被灭也是顺应天命。”
人群中躁动起来,场面混乱不堪。两国人大打出手,南国人多,霸国人处于劣势。
这时,帘帐中人开口了,道:“天命,我等不可知。人命,听由天之。凡是问天,芸芸大地,天是否一切皆知?听之,问之,倒不如自己思考。天能降雨发洪掌控自然,唯独人的思维掌控不得,除非你没有思维。”
在场的民众都不敢轻举妄动了,因为她的声音掷地有声的砸在人们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