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余后
霸国都城安岳城里有座王室竞赛场,会场可容纳千余人,其建筑雄伟壮观。
这是霸国五年一度的盛宴,贵族大名都会到此。
这年,无夜也已成年,被邀请前往竞赛场。
竞赛场里栽种最多的当属桃花,因是在桃花盛开的季节举办。贵族们华服和鲜艳的着装,让这平日冷清的会场热闹起来。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安岳城里有一个响当当的人物,那便是持有竞赛场掌管权的褒裘大人,人称桃花夫人。
有幸能进入会场的平民是各地的富商,曲夜有意邀他们来此,他们也更是求之不得,谁又不想瞻仰一国之主,见识见识这王族的尊贵。
赛场正上方看台用黄金打造的王座令人眼花缭乱,为显示霸国的财力,摆放食材的容器皆是金银所铸造。
曲夜坐在王座之上,薄讶在他身旁坐下,屈瑟同普慈分别坐在座下右方,案几上摆着各色新鲜的水果美食,侍女将酒杯满上。
普慈独自一人浅酌,满目皆是对薄讶的艳羡。
屈瑟则一脸不屑,心里暗想:虽都是大名和富商,哪怕是贵族,只有和王主站在一起的才是真正的高贵,能触及到天的优胜者。
她从不贪恋什么权位,她崇敬的看向曲夜,在她心里,王主才是她唯一的英雄唯一的信仰。
场地设有高低的阶梯,大名贵族在那上头观赏。那下方中央是一个圆形的竞赛场,八善铁门,场地中央摆着各色武器。
竞赛场的后院是下注的地方,被分别关在牢笼里的奴隶便是今天的赌物。女子都是粗衣麻布,男子**上身,下身着短裤。
这里的事物再怎么繁荣,景色再怎么好看,对于奴隶来说,又有什么不同呢?
大名贵族如同挑选货物,在牢笼外一番评头论足。
攻辙同敏海关在相邻的笼子里,攻辙这年才十二,比同龄人高出一个头。
敏海与他同岁,一身破烂,像个男子一样随意的披散着头发。
明显他与笼中其他奴隶待遇些许不同,虽穿的粗衣,却也整洁。
他们安静的坐着,不像其他人急于展现自己。如果幸运,被大名贵族看上,说不定便能脱离最为黑暗的中介国。
敏海转过头看攻辙,“你应该笑一笑,若不冷着脸,看来倒也惹人怜爱。“
攻辙不答。
她接着说道:“你生的贵气,自是与我等草芥不同,这样,也许还有点机会离开这个鬼地方。“
攻辙木讷的开口了,“不用去别的地方了,无论去哪里,也换不回丢失已久的东西,像牲口般活着。“
“这话是霍裴儿经常提起的,她被带走之前也说了这句话,所以你整天挂在嘴边?”
敏海提醒道:“丢失的东西在没找到之前,你最好是活的。“
攻辙透过木栅栏看向天际,今天的阳光格外刺眼,他伸出手去遮挡光线。良久,开口道:“活着的意义何在?”
“活着,才有希望。”
“希望?”
攻辙闭上双眼,顺着栅栏坐下。
“总之,先活下去,无论使用什么手段,能活一刻便是一刻。”
攻辙不答,敏海也不再言语。
储王倾夜气势昂扬而来,侍者见他纷纷跪拜在地迎接,会场其余人见了,也跟着跪拜。
同来的还有掠王孤夜,他与倾夜不同,则是有些小心翼翼,表情如同一个不谙世事的极净之人。
跪拜了王主,他和倾夜一同入席坐左侧。
普慈见着儿子回来,很是欣喜,眉梢也有了神采。
王主看来也是高兴,道:“许久不见吾儿,也长成了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如今也是仪表堂堂,不负王族的威名。“
孤夜谦逊的作揖,道:“父王抬爱了,孤夜不过是仰仗父王的威名。“
孤夜年约十八,举手投足温文尔雅,清秀面善讨人喜。
他身着墨绿色的衣物,连同手腕上也佩戴着墨绿色的珠链。
曲夜看向侧坐的空位,手指敲击着案几。
长廊上若赤同萍儿跟在无夜身后,她们跨上高立的楼梯。舞鼓的声音已经响起,会场开始沸腾。
无夜婚期将近,桃花夫人因此亲自献舞。
曲夜看向侧座,终是不满,道:“炎王殿下还没到吗?“
侍者答:“按时辰快到了。“
他瞟了一眼薄讶,“看来我们炎王殿下架子比孤更盛!“
“许是路上什么事情耽搁了,王主也不要借此发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