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赤关上房门进来,无夜将茶水倒入杯子里,若赤见状接过茶壶帮无夜倒好茶水。
“若赤,本王将要嫁去雪国,在此之前会向父王提出,还若赤永远自由。”
若赤听罢,跪拜在地,惊慌道:“殿下去哪里,若赤就去哪里。”
“这是个好机会,本王的命运是无法抉择的。至少,本王能让你选择一次。”
“若赤不能背弃殿下。”
无夜莫测的看着她,好一阵打量,勾起了她的下巴,若赤此时看来竟有几分我见犹怜。
“好一个灵动的美人儿。”
“殿下。”
无夜松开了手指,起身向窗户走去。
“本王记得,覆家可是一双女儿,听闻姐姐名为若兮,十四便进了宫殿,至今下落未明。”
若赤被击中了心事,复杂的看向无夜。
“萍儿与你不同,既不是名门出生,没有背景作为依靠,唯一的出路便是跟随着本王,讨口饱饭。”
“殿下,若赤自幼父母离世,唯有与姐姐相依为命,好不容易才能来到殿下身边,更是要好好珍惜。”
无夜只是看着她面露笑容,让她心里发怵。
“殿下,是否对若赤还心有芥蒂?”
“你不要多想,本王从未怀疑若赤的忠心,本是一番好意。”
“若赤始终记得对殿下三扣为誓,如果殿下还是不放心,大可一刀结果了奴婢,也免去夜长梦多,惹王忧心。”
无夜笑道: ?“若赤不想离开,留下便是,动不动要死要活,别人当本王这公主殿是个什么魔窟。”
若赤抬起头,见无夜嘴角勾起一丝弧度,那笑让人感到纯良又危险。
无夜端起茶杯递给了若赤,“这杯是毒药,你知本王从不撒谎。若是真心的,就不问缘由喝了它,敢不敢一试?”
若赤接过茶杯,殿下还是不信任我吗?她难过的将杯子放在唇边一饮而尽,我若赤从未想过谋害殿下。
不一会儿她倒在了地上,无夜将她扶上床,端详了她片刻,吹熄了蜡烛走出房门。
鱼池桥上倾夜已经等得不耐烦,远远看见无夜走来。他快步上前去,“妹妹,你可真慢。”
见无夜泰然自若的神色,他问道:“妹妹有何计划?”
“王兄可还记得霸国的禁地?”
倾夜脸色有那么一瞬不自然,无夜看在眼里。
“儿时,我们误入此地还被父王狠狠的罚了,怎不记得?好端端的,怎么提这个?”
“无夜想看看这禁地里有何物,令霸国上上下下不敢靠近。”
“妹妹为何对此感兴趣?”
无夜就看出了倾夜的心事,“王兄进入了内地?知道里面是何物?”
倾夜有些不悦,“无夜,以后不要提此事。”
“王兄不相信无夜。”
倾夜为难道:“不是不相信,这是个约定。”
“和谁人?”
倾夜心烦,无夜怎就对这事纠缠,“妹妹不要再问了。”
无夜识时务转身要走,倾夜拉住她,“妹妹?”
"王兄和无夜都无法信任对方,谈什么都是多余的。"
倾夜看向无夜,真诚的说道:“除了这事,本王什么都会答应你。”
得了倾夜的答案,第二日清晨,无夜便辞别曲夜,独自回了南峻。
虽说回南峻,她一出城门却去了相反的方向,只让萍儿和若赤随队伍先行回南峻,也不许与别人提起她不在轿中之事,只道去去就来。
是夜,无夜抵达了名为虚阳城的地界。
她翻身进了爵爷府,房屋设计精巧细致,门窗上都印有似梦似幻的景色图,进门的左侧倚墙的朱红色木柜上放着别致的金鱼缸,透明扁形的容器似团扇,水草自水中舒展,几条红中带金的鱼儿悠然的游着。
无夜见了有些讶异,不曾想王叔伯同自己有同样的趣味。
右侧靠着柱子的位置放立着檀木镂空雕制的精美花架,花盆里栽种的却是极其普通的蓝色牵牛花,枝藤纠缠着花架纵横交错,极其旺盛。
这时,她听见脚步声,立即藏匿与帷幕之后。
这时,一侍女推门而入,另一个侍女搀扶着苍夜走来。
他来到睡椅的前端,悬挂着由银铃串联而成的珠帘因侍女的触碰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
珠帘的前端放着案几,一名侍女正在往一旁的香炉添置香料,苍夜此时正倚靠在这睡椅上阅书,身旁的侍女为他摇曳着罗扇。
不多时,门口的侍女轻声细语道:"都王,该沐浴就寝了。"
苍夜合上了手里的书,对身旁的侍女道:"不急,你们先退下。"
"是。"
侍女领命退下,两名侍女面朝爵爷的方向曲下身子慢步退出房门,门外的侍女轻轻的拉上房门。
她们刚走,苍夜只道:“想同王叔伯玩捉迷藏到几时?”
无夜从帷幕后走出,站在珠帘前,"无夜拜见王叔伯。"
里面传来苍老虚弱的声音,"炎王殿下深夜到访,所为何事?"
“不知王叔伯可知,无夜即将嫁往雪国一事?”
“有所耳闻。”
“无夜即将远行,此次前来,是为道谢。”
“哦?本王不记得何时有恩于炎王殿下,何来感谢?”
“无夜幼时顽劣,记得在一个中秋之夜曾误入险地,逃离途中多亏巧遇了王叔伯,才能安然的回到王城。”
“你说起许多年前的事,本王年事已高,也记不起了。”
“记不记得起都不妨碍,无夜是懂得知恩图报之人,孰是孰非心里也是清楚的。”
“殿下,似乎话里有话。”
无夜直勾勾的看向他,知他非一般人可糊弄。
“王叔伯多年前在边境受的苦,着实令无夜心痛,王叔伯何罪之有,竟要白白承受这无妄之灾。”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本王如今这年岁,还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坎。”
无夜眉目上扬,嘴角衍生出一丝笑意,我看你装到几时。
“就算是王叔伯年事已高,但总记得一件事吧?”
“何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