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将纸笔一起塞进沈妍的怀中，沈妍连犹豫都来不及，手中紧攥着笔，颤颤巍巍的看着那张死亡通知书。

“快签！”

“快！”

护士的话在耳边不停重复着，沈妍满眼的死亡。

就在要落笔的时候，医生从里面走出来，声音低沉，“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纸币掉落地，沈妍呆呆的站在抢救室门口，一瞬间眼泪落下，却怎么都哭不出声。

甚至想冲进去，却发现脚下像灌了铅一样走也走不动路。

不要啊……

夜空中，乌云散尽，月亮再次浮现。

“姐？”

“姐！”

沈妍趴在床上不停的抽噎着，嘴里喊着沈泽的名字。

“不要阿泽，不要抛下姐姐。”

“姐姐错了，姐姐带你走现在就带你走！”

“姐——！”

沈泽的一声吼。

沈妍猛地从床边抬起了头。

她满眼通红，额头渗着密密麻麻的汗珠，大口喘着粗气，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半条命都没了。

哭不出来，走不了路。

她转过头，吞着口水，在看到沈泽的时候，瞬间抱住了沈泽，哭的厉害。

“臭小子！”

沈妍一巴掌拍在沈泽的手臂上。

沈泽疼的倒吸了一口气，张大了嘴，推开了沈妍，力气很轻。

“姐，你干嘛！”

“我怎么你了，你怎么莫名其妙的就打我啊！”

沈泽委屈的不得了，一张干净帅气的脸上还有些苍白无力。

沈妍瞪着沈泽，又拧了一下沈泽的耳朵，沈泽委屈死了，“干嘛干嘛，这么粗鲁，就不怕以后嫁不出去吗？”

沈妍听他吼自己，莫名的觉得舒服。

原来是一场梦。

阿泽没死。

没死……

沈妍破涕为笑，这次却换成沈泽皱眉了，他推了一下沈妍的肩膀，嫌弃的不得了，“哭什么哭啊，丑死了。”

沈妍不以为然，只是抿着唇，瞪着沈泽，那是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

还好只是一场梦。

若是真的，她不敢想，不敢想。

“你干嘛睡个觉哭哭啼啼的，神经病一样，我就快叫精神科的大夫把你送去检查了。”

沈泽嘴巴也很毒。

沈妍切了一声，擦干了眼泪，调整了一下心态，拍拍脸颊。

转身来到窗边，打开窗户。

还好，今日月亮很圆，繁星点点，夜空十分的美丽。

暖黄色的灯光投射在地面上，路上的车子来来往往，川流不息。

“姐。看什么呢？”

沈妍转过身，瞧着沈泽，笑了笑，那般温柔明媚，“看星星，看月亮，看川流不息的车流，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的？”

沈泽撇嘴，拿起床头柜上的杯子，喝了口水。

沈妍微笑，眼眸里都泛着星辰，“你比世间都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