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又起风了。”月落打外面进来,手里提着一盒子点心:“姑娘,这是姑奶奶差人送来的。”
苏瑾彼时正缩在被窝里打着冷颤端着热茶续命,闻声只道:“老规矩,扔出去。”
自从那天苏氏来她家闹了一场之后,倒是消停了几天,不过也只消停了那几天而已,之后便隔三差五差人给她送点东西来,苏瑾知道苏氏这是还不死心,一样没接,毕竟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是。”月落出了门去,苏瑾喝了口热茶,暖流顺着喉咙入胃,舒坦的不像话。
早上飘了一层清雪,可没等落地就被风吹散了,总如此也足够叫人惊喜,骠骑大将军府后宅的侍女们皆兴奋的探讨着早上的那场雪,而前院伺候的丫鬟们就没这个闲心了,她们战战兢兢的送了茶进去,又如履薄冰的退了出来,全程一口大气都不敢喘。
房门合上,里面传出了骠骑大将军那响亮如钟的声音:“不!我认为当务之急是先夺回兵权!”
管寒清端起茶,看着上面飘渺的水汽:“皇上已经颁下了嘉奖令,这等同于是承认了陆琛带兵一事,再者,兵符现在掌握在陆琛手里,他怎么可能轻易放手?而且,你现如今身上罪名还不曾彻底洗净,出师无名啊。”
骠骑大将军不想管那些有的没的,他道:“要我说,直接寻个机会宰了他!一了百了!”
“就怕你杀不了他,反被他抓了把柄。”管寒清的声音很轻,犹如鬼魅,却偏偏能叫人听得清楚。
骠骑大将军被他说的心烦意乱:“这么说,难道我们还真拿他没一点办法了?”
管寒清吹散了杯面水雾,慢条斯理的啜了口茶,方在骠骑大将军猴急的目光中道:“办法是有的,只看大将军豁不豁得出来了。”
“管公公是什么意思,还请明说。”骠骑大将军知道自己不适合动脑子,也一向不愿意浪费那个心神。
管寒清道:“激怒陆琛,让他率先对你出手,只要他向你刺出第一剑,你就可以毫无顾忌的反杀了他。”
骠骑大将军满眼的不信任:“怎么激怒?他心机深沉,根本不会上当!”
“不会上当?”管寒清笑了:“不过是你拿出的诱引份量不够而已。”
“诱引?”骠骑大将军脑袋转的没那么快:“什么诱引?”
管寒清皱眉,他实在没想到骠骑大将军是个憨包,倒也难怪先前节节落败,被陆琛算计至此。
“我得了消息,贵公子近几日与苏瑾的姑母来信频繁,在密谋……”下面的话管寒清特意压低了声音,只有他和骠骑大将军能够听清。
骠骑大将军讶然,脸色很难看:“还有这种事?这个孽子!我非得好好教训他一顿不可!”
“大将军莫急。”管寒清道:“我觉得以此为诱引,再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