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叶颂夏开口：“我就认准了他。”

她看着五飞章，眼神没有丝毫的躲避：“一辈子。”

五飞章：“……”

他没有再说什么，好像是瞬间苍老了很多。他向后踉跄了几步，推开叶颂夏搀扶的手靠在墙壁上，微微垂着头，只是沉默。

叶颂夏的心里很不好受，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转头盯着抢救室外那展红色的灯，也陪着一起沉默。

等到灯从红变成绿，也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叶颂夏的腿都已经站得发麻，她看到门打开下意识走过去，差点狠狠地摔了个狗啃屎。

刘飞雪是在下午六点多的时候才醒过来的，叶颂夏恰好去走廊给司墨湛打电话，只说自己有事晚点回去。

回到病房的时候，她才开门，刘飞雪和五飞章的目光同时看向她，然后滑落到她手中的手机上。

“你给打谁电话？”刘飞雪问。

叶颂夏皱眉，这质问的语气让她下意识戒备，她虽然从尘埃里成长，但是性子却相当的刚硬，最是厌恶人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

相较而言，五飞章要清醒的多，他阻止了刘飞雪，对叶颂夏柔和了语气：“你妈妈性子急，你别放在心上。”

叶颂夏没说话。

斟酌一下语气，五飞章才在此开口：“刚刚你打电话的是你的那个男朋友吧？你平时和他都是这样的吗，行程都需要报备？”

“不是报备。”叶颂夏垂下眼帘，知道对方是故意的误导，却还是忍不住开口辩解：“只是不想要让他担心，这是男女恋爱最基本的自觉。”

刘飞雪闻言，到底忍不住：“什么恋爱，你才多大懂什么是真正的恋爱？”

叶颂夏目光平静：“我已经成年很多年了，我今年二十五岁。”

“……”刘飞雪一时语噎，同时也想起来自己已经错过了自己女儿二十多年的时光，刚刚的怒气就像是被人用针在气球上戳了个洞，噗的一声全部消失不见，干瘪而寂寥。

她垂下头：“抱歉，笑笑，妈妈的语气刚刚不太好。”

叶颂夏抿了抿唇：“我没介意。”

比这更恶劣的态度她都在包敏身上见识过，其实也没什么好放在心上的。

只要是处在“母亲”这个身份上，不管是包敏那样的冒牌货，还是刘飞雪这样的刚刚认回来的血亲，总是会在脾气上来的时候有某种理应掌控一切的错觉。

病房里陷入一阵沉默。

“你先回去吧。”刘飞雪忽然对五飞章开口：“我缓缓就可以出言，让老刘送我回去就行。”

五飞章虽然不是很赞同，但是看得出来刘飞雪是有事情要和叶颂夏说。想了想，他还是点了头，跟叶颂夏道别之后出了病房。

老刘就是他们家的司机，是刘飞雪在老家隔了十八万千里的亲戚。虽然没什么血缘关系，但是老刘在他们家已经工作了起码三十多个念头了，所以五飞章还是很信任对方的。

直到房门重新被关上，刘飞雪才再次看向叶颂夏，目光幽深：“你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