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青苔。”司墨湛在身后压低了声音说。

两人距离本来就近，这么靠着咬耳朵，他的气息全吹进了叶颂夏的耳朵里。青苔什么的，她早忘到了一边，倒是身上细小的鸡皮疙瘩还在争先恐后往上冒，只是不再是因为青苔。

叶颂夏受不了身体诡异的酥麻，稍稍侧开身子，呐呐道：“那，那你先上？”

她见过司墨湛的身手，十几米的高树都能上，更别说这才几米高的围墙。

说完，她却没等到司墨湛有反应。心中奇怪，她转头去看，发现司墨湛一瞬不瞬看着她的方向。

“怎，怎么了？”气氛太奇怪，叶颂夏话都说不利索，舌头莫名打结，简直是一点也不像平时镇定自若口若悬河的模样，

司墨湛摇摇头：“没什么，就是……”

叶颂夏：“？”

“你脸很红。”

“……”

“你害羞？”

“……”

感觉到司墨湛靠得更近，叶颂夏已经做不出任何反应了。她感觉到属于对方的她越来越熟悉的气息在往自己靠近，只要再近一些，再近一些，那气息就能打到她唇上。

莫名口干舌燥。

“很红。”司墨湛的口吻相当肯定，像是向前靠一边毫无征兆往后退开。

叶颂夏觉得，何止是红，事实上，她觉得自己的脸大概要炸了。

对面的男人倒是若无其事：“我先上。”

话音落下，也不知道他借了哪里使力，身子一跃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眨眼间人已经稳稳当当站在了墙头上。大片的槐树叶遮蔽出他的身影，只有站在下边的叶颂夏才能将人的轮廓看清晰。

她眯起眼，努力辨认对方伸出手的角度方向。在手抓住对方之后，她才松口气。

也是这时候，她忽然想到一件事。

乌漆嘛黑的，她连人表情都看不出来，司墨湛是怎么看出来她脸红的？

被骗了！

被耍了！

醒悟过来的叶颂夏，在司墨湛带着她跳下围墙的时候，猛地伸出脚！

司墨湛被绊了一脚，身子一个趔趄。但是叶颂夏计划中的五体投地没看到，他身姿矫健地往边上一弯腰，眨眼间已经在叶颂夏一米外稳稳当当站住。

“哼。”叶颂夏撇嘴。

司墨湛自然知道她是在气什么，眼底闪过一抹笑意，转身率先往里走。事实上，他确实没看到叶颂夏脸红，但是听到了急促的高频率的心跳声。

脚下一顿，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随即他若无其事放下手，脚步不变地继续往里走。

对于他捉弄自己的事情，叶颂夏心里还是不服气，但是现在也不是计较的时候。她跟了上去，路上一个人影都没有，他们顺顺利利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