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贤侄,小女怎么样?”
安清流这一诊治便是小半个时辰,全程大家都乖乖的缩在一边,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来,就算心急如焚也不敢随意出声打扰,毕竟这个人可是安清流啊,江湖上出了名的鬼医,要不是柳老爷气运滔天因无意间随手的一个帮忙搭上人人家的线的话,就算他柳家散尽家财,人鬼医都懒得搭理你。
柳傅人一见安清流放下搭脉的手后立马迫不及待的开口询问,与此同时在屋里的其他人也都焦急的注视着这个看着有点过于年轻的鬼医,而身为全场目光焦点的安清流却反而镇定的很,之前什么表情,如今还是什么表情,人家属急的脸色都变了,而他却反而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似得,自顾自的从走到一边的桌边,从药箱里取出一张纸,一支笔,慢悠悠的开始磨起墨来。
这副完全没有将任何人放进眼里的态度,但凡是换成任何一个人,都少不了被向来脾气就暴躁的桃母的一顿削打,不过谁叫他是安清流,谁叫他是鬼医呢,不长眼敢削他的人如今坟头草都一丈高了。
等一张药方写完又是小半个时辰过去了,在这中间愣是一个催促的都没有,可想而知这鬼医安清流的威名有多盛。
“令爱自小便被人下了精神类的慢性毒药梦生露,此毒虽不会立马毙命,但却会叫人睡意全无,长年累月下来,纵使神仙怕也是要疯魔,令爱能熬十几年,直至今日才坚持不住倒也是个难得的人物,平常人三五日无法安眠恐就疯魔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佩服自己这个病人的缘故,向来看完病就直接走人的鬼医安清流,竟然难得的留了下来,亲自上手配药、煎煮照顾病人,讲真的,这鬼医当真还是随心所欲惯了的人。
别人都会讲究个男女大防什么的,可这位似乎就跟完全不知道这是个啥玩意儿似得,进出女子闺房,亲自喂药什么的不要太自在,自在的就跟只是在喂一只什么阿猫阿狗似得,叫桃玲的父母哥哥看的那叫一个堵得慌啊,说吧他们不敢,怕万一再给得罪了人家怎么办,不说吧......好吧,他们觉得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看不见吧!
“唔......”桃玲捂着额头,只觉得头痛欲裂,自己这一觉睡得,怎么就跟得了场大病似得。
“阿玲,阿玲,我得乖女儿,你终于醒了!”桃玲刚刚才睁开自己的眼睛,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被抱了个满怀,并且还被上下其手:“阿玲,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头还痛么?别的地方呢?手?脚?心脏?肚子?”
“柳伯母,令爱只是伤了脑袋,请不要怀疑在下的医术!”安清流面无表情的一边伏案修改着新药方一边提醒着某人自己的身份,说真的要不是看在柳伯父早年有恩于自己已故父母的话,自己早就拂袖走人了。
“哈、哈、对不起,对不起,伯母我这不是太激动了么,安贤侄请见谅!”桃千梦尴尬的练练道歉。
“吃了!”安清流手中捏着一颗漆黑的药丸走到桃玲面前,一甩手就丢到了她胸前的被子上,然后转身抽出自己刚修改完的药方扭头就离开了房间,只留下一屋子的人暗自擦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