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说要我看着您吃完。”小女佣将药碗就放在洛安宁的床头,静静地立在床边,看着洛安宁无可奈何的样子,眸底闪过一丝讥诮。 洛安宁才得到傅经年的保证,他说过不想吃可以不吃的。
还真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洛安宁自嘲地抿了抿干燥的唇,已经习惯了。
躺在床上的她没有战斗力,因为始终不愿去喝那让人作呕的药物,所以被小女佣强硬地摁在床上灌进嘴里、鼻腔里,流进胸膛处,染了纯白色的被子、淡蓝色的睡衣。
深深的无力感让洛安宁绝望。
“狗仗人势的东西。”她摔倒在床边,跪在地毯上,锋利的眸光直直地看着面前得意洋洋的小女佣,发出低沉的嘶吼声。
小女佣轻慢地勾着唇,一脚将洛安宁踹倒在地,笑着说道:“要怪就怪自己非要和傅先生作对,整死你活该!”
话落,端着那空荡荡的药碗,优雅地出了这个充斥着药味的卧室。
洛安宁仰躺在地毯上,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晶莹的泪珠滑落,混在染了药汁的地毯里。
像一个在深海里飘荡的浮木,满目都是无际的海水,望不到尽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被大浪拍到不知名的地方,绝望啊,铺天盖地。
洛安宁在床上躺了两天,两天之后,被来接的保镖带走。
坐在宽敞的车里,洛安宁依旧是满满的无力感。
“感冒还没好吗?”在机场同傅经年汇合,他身姿挺拔,穿着黑色的风衣,如同明星一般。他将粗粝的手掌放到洛安宁的额头上,蹙着眉感受着。
洛安宁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却被他猛地捏住了肩膀。
“你疯了吗?!”洛安宁觉得他可能是故意的,狠狠地拍掉了他的手,有些失控地吼出声来。
眼里蓄积了泪水,要掉不掉最为动人。
路过的人侧目而视,带着探究的眼神在几人身上逡巡。
席城有些尴尬地看着两人,最后索性转身,带着几个保镖走到了离他们远一点的地方。
离登机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所以不急。
“你怎么了?”傅经年眉头轻轻地蹙起,面对洛安宁这突如其来的反应,他心里涌起浓浓的烦躁,她现在连他的触碰都觉得恶心了吗?
洛安宁其实一直都讨厌,只是未曾表现出来而已,现在顺了心意,当然也是被傅经年逼急了。
“别碰我。”她低哑地警告道,大大的眸子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握着痛到麻木的肩膀朝着洗手间走去。
机场人来人往,片刻,洛安宁就消失在了傅经年的视线里。
席城回来之时,看着傅经年正在发呆,有些惶恐地问道:“大哥,你们刚才怎么了?”
傅经年反问席城:“你告诉我安宁是愿意同我一起去的?可她的态度让我怀疑你话的真实性。”
席城眼皮轻轻地跳动两下,有种不好的预感,立即应道:“可能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去问问嫂子!”
话落,由保镖指引,快速地朝着洛安宁离开的方向追去。
傅经年转身,隔着远远的距离,发现了穿着粉红色长大衣对着自己的晏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