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这什么表情,我还在限速里好不好!”
转而一笑,“而且你忘了,我几天以后就是演唱会,虽说是公益性质的,不过我想老板也不会介意我夹带私货。”
演唱会能玩出什么花样?江谨泽实在想象不出来。
“你不是会钢琴吗?我赶赶还是能挤出一分钟给你表白的,四手联弹,”定波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哇塞,长腿欧巴,爱了爱了。”
副驾驶上的人警惕地拢了拢衣服,“我现在怀疑你对我有意思。”
定波笑骂:“滚吧,多的是人追我,我暂时还看不上你。”
话落,他脑海里不知道为什么就浮现出了朱明琼,趁着红灯的间隙,他晃了晃脑袋让那个身影从脑海里散去。
说真的,杨正玉,就是他们口中那个最近几天住进来的女生吗?
又想起来她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不需要了,以后不要来找我们了。”
也许,真的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吧…
感觉到对面的情绪突然跌了下去,江谨泽首先感觉到的是莫名其妙,“喂你也不用为了自己单身这么伤心吧。”
“就你话多。”
“康康,过来,认识爸爸吗?”
江柏心都化了,早上还半信半疑,现在已经坚信了,这几年来所有的疑惑不解都化作一团云雾,心痛却又满怀希望。
小涵选择用自己最珍贵的时间孕育一条生命,等到生下来的时候她已经晚期了。
“蒋医生,除此之外,我还想问你一件事,”江谨泽走后,江柏从口袋里拿出刚才路上拿到的修复好的照片,放到蒋未来面前,“你还记得这个人吗?她叫柴涵?五年前她是你老师的病人,听说当时你跟着他实习。”
当年的主治医生已经去世了,最有可能知道她病情的只有蒋未来了,那位医生最得意,最欣赏的弟子,虽然当时只是做一些记录工作。
“我想…听听她的情况,以及她最后生命里的想法。”
蒋未来拿过照片,思考了一会儿,却问道:
“我还记得她,她是我实习时跟着老师遇到的第一个病人,但是我记得她不叫柴涵,叫林淼。”
江柏点了点头,“这是她的作风。”
他猜,也是因为这样,杨正玉才会认错,night才没有找到她的行踪,江柏才会五年都没有找到一丝线索。
都说了她聪明得连江柏都能沦陷。
“她当时…”
寂静的病房里没有一个人先开口,女人的手搭在肚子上,仿佛这样就能感受到生命的律动,哪怕他现在还没有成型。
“我最后跟你说一遍,孩子没了还能再生育,错过最佳治疗时间你就永远没机会了。”
翟医生沧桑的声音回荡着,他确定面前的女人已经听到了,但是她还是没有一点儿反应。
“林淼!”
他是第一次这么生气,尤其年龄大了,他总是告诉自己不要动怒,可眼前的人油盐不进,死活都要等孩子生下来,这样她还有什么活路啊?
蒋未来赶紧替他顺了顺气,一边安抚他的情绪。
“别说了,我做的决定不会更改,翟医生,我知道你为了我好,但是我想让他生下来,替我看看这个世界,这是我第一个孩子,也可能是我最后一个孩子,就算我选择治疗不也是有风险的吗,就算我康复了我不也不一定能怀上吗?不如…给他留个念想。”
翟医生气笑了。
“行,作为医生我说这么多已经逾越了,你的选择我不能干涉,但我先跟你说明白,如果到时候病情恶化,我不一定有把握能救回来。”
女人抬头,眉眼间都是温柔,19岁的蒋未来看得心里有些难过,作为母亲,哪怕一命换一命,她心里也是开心的。
“谢谢你,翟医生。”
“谨泽的嫂子,我只在高中的时候远远见过一面,所以我没有什么印象,对不起,如果当时我还记得的话我一定会告诉你们的。”
江柏从回忆里走出来,只是淡淡一笑:“谢谢你,这些已经足够了,关于小泽这件事,我们这边的态度你也看到了,小泽并不恨你,甚至希望你能继续留在这里为更多患者带来希望…”
“没必要了,”蒋未来面带悲伤地说:“我背叛了信仰,一天也不能逃脱枷锁。”
枷锁…
这可能是困扰芸芸众生的根源,不管是蒋未来,还是柴涵,为了不存在的枷锁而自我束缚。
小涵,如果当时你告诉我,你又如何断定我不会尊重你的选择…
“嗯,你不是伯伯,你是爸爸。”
杨昀康不安地咬着手指,乌黑的眼睛盯着曾经对他很好的伯伯。
如果他是爸爸的话,他一定会爱自己的。
他很喜欢这个爸爸。
“对。”
被night喊做孤狼的江柏此时有些泪意,柔情总伴英雄胆,说真的,他被一声爸爸感动了。
他当了父亲了。
爷爷的舔狗生涯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