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衣袍还是有些长，沈娇提起衣裳下摆，小步往河边挪动。一方锦帕淌在水面上，她想洗把脸。

待在马车中几日，都还不知晓现今是和模样。每次过城门时，守门士兵放下车帘子后，都小声嘀咕，“这果然是亲兄弟啊！”

明净水面映照出的的人儿，浓眉大眼，面黄肌瘦，就连脖颈处都是灰黄色。沈娇踉跄一下，这就是那些个士兵说的“亲兄弟”？

小声嘟囔，“阿桀哥哥，你骗人。”

“我骗你什么了？”夏侯桀就站在沈娇身后，望着半蹲的人。小小发髻绾作一团，墨青色衣袍仿若挂在她身上，显得更孱弱。

“你骗......我”，锦帕随水漂浮，沈娇一个着急，就要伸手就抓，不料被拦住。

“哥哥！你就只顾着自个好看，还......”脸颊上一丝凉意，是阿桀哥哥在给自己洗脸。沈娇不动了，一双眼睛就看着他。

他面容掩盖许多，轮廓没了棱角，眉眼间也看不出半分夏侯桀的样子，和现在的自己有几分相似。

两人身上的衣料子倒是不错，可见家底殷实，确实像去投奔亲戚的少爷。

可，他脸上也没被涂成灰黄色的，就是骗自己了！

“怎的？还嫌弃我给你洗脸了。”

夏侯桀的语气有些肃然，拧干了锦帕在她脸上擦拭，灰黄色褪去不少，隐约露出原本的肤色。

沈哭包生得极白，比上好的羊脂白玉还胜几分。他要是不给她脸上涂得重些，他们还能骗过那些守城门的士兵？安稳的走到峦城。

“没！”沈娇弱弱应声，心底有些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