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钰娇心满意足的松了口气,她是个完美主义者,对待事情,总怀着一种要么不做,做就要做到最好的心态,而场地的筹备显然很符合她的要求和期待。
场地弄好的第二天,是第一场电影放映的日子,眼下万事俱备,只剩宣传了。
用广播通知村民重大小事项,是肖林祥的强项,从场地备齐的那天开始,村里的喇叭就不停的放着这么一段话:
“广大村民朋友们注意了,经村大队办公室的周密研究后,我们决定利用颜玉娇主任家新买的电视机给大家伙发福利。明天是3月15号,我们将在一二组中间的大渠空地上播映本村的第一场电影《白毛女》,有空没空的都去凑凑热闹。”
村里有个巡回“电影院”的事,村民们挨家挨户,口口相传,现如今可以说是家喻户晓。
在家门口看电影,而且这还是村干部给予的福利,此等好事美事在桥儿村,乃至整个新乡都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对每个村民来说,一场新奇的视觉之旅即将开启。
林淑兰坐在家门口择菜,听到广播里村主任那一遍遍呼叫的声音,她的嘴角毫无意识的上翘了。
黄兰英从家里走了出来,看到林淑兰后,便慢慢靠近。
“玉娇这丫头,可真有能耐。别听主任在喇叭里老是说在村里弄个巡回电影放映点的事是村干部们一起研究出来的,我倒听你家玉萍提过这就是玉娇一个人想的点子。”
“玉娇的主意新,又能为村里人做好事,这要是被上面知道了,肯定会表扬的。”林淑兰以见怪不怪的腔调说,“你觉得那些个村干部们会放弃这么好的表功机会嘛!”
“也就是玉娇这孩子实诚又心善,要是换了个人,功劳被抢了,还不得急死。”黄兰英满口皆是对彦钰娇的夸赞。
“功名利禄,玉娇不在乎。”林淑兰摇了摇头,也不知是该表扬彦钰娇还是奚落她,“你们都说她现在老聪明了,可我却觉得她依旧傻。”
“诶,这种不好的话,咱就不要说了吧!”黄兰英摆摆手纠正,“单拿眼下玉娇方方面面的表现来说,她还是比以前聪明得多,只不过是在某些事情上依然不敏感罢了。不敏感仅能表明她单纯,并不是傻。”
听到黄兰英的一腔说辞后,林淑兰不敢置信的直视着她:“你还是你吗?以前你不是特别瞧不上玉娇的嘛?她开店,你嘲讽她这是二傻子充当冤大头,店开下来了也不一定能支撑的下去。冯建生的妈到店里闹事,你也是各种风凉话也说尽了,咋现在倒为她说起话来了?”
“哎哟哟,你这不是揭我短、打我脸嘛!”黄兰英一脸的不自在,“过去是我心眼小,识不清人好歹,如今我是有数了。”
林淑兰清楚让黄兰英改观的事由是什么,也便试探性地问道:“春节期间,你和友根为了小云的事咋咋呼呼的,后来有眉目没?”
“你呀,向来是刀子嘴,我还在狐疑这么多天来,你咋不问我的,没承想今儿个撞你枪口上了。”黄兰英不以为然地说,“小云的事,虽然没彻底解决,但我至少知道她在哪,过得咋样,也满足了。”
“你能这样想就行,人嘛,过一辈子,最紧要的就是生活的心态问题,不管遇到啥坎坷了都能看淡才是最好的。”
林淑兰难得能讲出如此温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