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省城上演的争夺战，除了女女相争的感情，还有男男相夺的案情。

在晨曦刚刚笼罩整个大壤时，张世亮已经早早就出现在省公安局局长马煜的办公室。

“马局长，这个案子的犯罪嫌疑人和被害人都是我所管辖范围内的，这个案子由我们来破案是情有可原的。”

“当然不行。”赵信耐心地等张世亮把话说完，才一口回绝，“事情是在我们这发生的，人也是在我们这抓到的，现在也关在我们这，当然得由我们来侦破。世亮，咱虽然是老同学、好哥们，在其他事情上都好说，唯独这个没商量。”

赵信每说一次“我们这”，都故意加强语气，他的这些表现都是在宣示主权。

“如果咱们都站在自己的角度分析案子的管辖权，那谁都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张世亮清楚自己面临的形势，也便不再多费口舌，而是把决定权全然交给了马煜，“既然咱们来这了，就是想找马局商量的，所以就听马局怎么说吧！”

说来也巧，马煜曾经是张世亮和赵信就读警官学校的兼职主训官，他们两个人在马局心中都是特别垂青的优秀门生，此下对着两个便有一种手心手背都是肉的感觉，无论帮哪一方心都会疼。

赵信捕捉到局长满脸的迟疑不决，忍不住添柴加火地说：“马局，案子我都了解的差不多了，放在我们这查是最好的选择。”

“马局，什么叫了解的差不多，我认为还差得远哪！我们查案子首先得弄清楚犯罪嫌疑人的行为动机，一旦追究这一点，就免不了追根溯源，更免不了要涉及他们在老家的纠纷纠葛。”张世亮不甘示弱，“如果案子你们来办，还得去新乡公干、去村里调查，可以说没想象中那么简单，浪费的人力物力也是无法想象的。而我对这一切都知根知底，无疑是办这个案子的最佳人选。出于各种考虑，案子给我们办都是极为合适的。”

两个人据理力争，且各有各的道理。

马煜久决不定，毕竟关于跨区域的案件如何正确处置管辖权问题，之前实践中还没有先例可循。

马局长为官风格虽然不古板，但对于原则性问题，抑或是需要大家共同探讨才能做出决策的问题，向来不会搞一言堂

几经思索后，马煜突然以极为轻松的口吻说：“现在毕竟是民主和平的年代，这个案子到底归谁管，我们也没经验可参考，那就民主决策，组织大家开个会，看投票结果。”

“在你们这开会？”张世亮想都没想就提出了质疑，“这里都是你们的人，我们新乡的撑死了就我和林斌两个，最后的结果怎么样，还不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的事嘛！”

见张世亮反应激烈，马局先是挥了挥手，让他缓和情绪，随后又朝赵信嘱咐道：“你先去准备准备会议的事。”

等赵信离开后，马局清了清嗓子说：“你对民主会议是没意见的，主要就是在参加人员的分布上有顾虑。那我先和你解释解释啊，虽然绝大多数人是省局的不错，但他们根本就没什么人愿意办跨区域的案子，所以即便你们参加的人在少数，最终的结果也未必会惨淡。”

“这个案子赵信兴趣很大，您这弄个投票，难保他不会为了赢，拜托同僚们帮他的忙。”张世亮还是非常抵触投票的方式，“那些参会的人只要帮赵信拿回案子调查权就行了，对他们又没有利益损害。”

张世亮的话不无道理，这让马煜又一次深入了沉思。

尽管遭遇难题，但马煜不愧是有作战经验的领导干部，不消多久，又想出了新的法子。

“待会参加会议的大概有十人，我让你和你的同事一人五票，与他们抗衡，再看最后的结果。”

“我和林斌一人五票，加起来十票，的确能公平些。”细想之下，张世亮又现出狐疑，“可投票的本质就是要“票多者胜”以及‘少数服从多数’，如今双方都占有十票，最后万一打个平局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