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话还没说完,黄涛就忍不住一巴掌拍到了赵阿四的后脑勺上,嘴里亦在指责不断:“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我们那么多人眼睁睁看着你把颜玉娇关在屋里,你还死不承认,是不是可笑。”
“那怎么办?”赵阿四明显慌了。
如果说无知者无畏,那赵阿四此刻的状态显然属于有知者有畏了。
触及赵阿四的慌张,黄涛反倒镇定了起来。
从涛爷的立场思量,他猛然感觉自己根本没必要力保死不悔改的人,因为这样的人不知何时就会给你添乱子,而你一旦保了他,便可能有擦不完的屁股。
“涛哥,你倒是说话啊,这个事该怎么办啊?”赵阿四紧紧抓住黄涛的手臂,声腔接近哀求。
“阿四啊,慌什么慌,咱怎么着也算是有牢狱经历的人,这次的事再不济,坐一回牢又何妨。”黄涛看似劝慰的话,听起来却弥漫着一股不顺耳的意味。
“涛哥,你可不能这么说啊!”赵阿四察觉到黄涛有一种放弃帮自己的意思,瞬时哀嚎道,“我大老远跑来省城,是想跟着你一块追求好的发展的。可不能好日子还没开始享受,又要开始监狱的生活。”
“这怪得了谁?”黄涛不耐烦地斥责,“你和杨茜华尽干些不长脑子的事,有和我报备过吗?事先什么都不说,最后出了事要我挺你们,你以为我是神仙,能只手遮天啊!”
“涛哥、涛爷,您在我心里就是神仙一般存在的人物。”为了活命,赵阿四的说辞也逐渐讨好式,“无论我们做了啥,都是为您考虑的啊,都是为了能往舞厅输送点年轻血液!”
“我呸!”黄涛彻底失去了耐心,“别张口闭口为了我考虑,最烦遇到好事就往自己脸上贴金,坏了事便往别人身上推卸的人!你敢说做这些事没有自己的私心!什么都别说了,这件事该咋办就咋办,你做好心理准备!”
撂下这句话后,黄涛闪离密会地。
二混子呆立原地,望着涛爷非一般而去的背影,思忖着失去了后台的自己该怎么做才能避开此难。
除了他,此时此刻坐立难安的还有杨茜华,身为妇道人家,对被民警带到公安局一事还是心有余悸的。
她没料及原本自己只想小小报复一下颜玉娇的,哪曾想最后事情竟然闹到这么大,以至于一发不可收拾。
自从被关在审讯室的那一刻起,她无时无刻不在期待着黄涛能伸出援助之手,可自始至终这个男人都没露过面。
无助的感觉笼罩在杨茜华的心头,无法启齿的切身之痛甚于上回因报假警被关在县派出所时。
只要一想到黄涛极有可能见死不救,那一刹那间,杨茜华全然失去了在舞厅做领班时的意气风发,平添的是对自己宿命的悲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