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只怕我要交代在这了……本来我已时日无多……”

“别胡说！药马上就要练成了，你吃了药身体就能好起来。”

法陀摇摇头，虚弱地道：“我与你讲过我的师父，她若没死，一定是隐居了起来，她的催眠术才是最可怕的，就算是我痊愈，我也一定不会是她的对手……更何况面前这位姑娘学会了师父的绝学，声控催眠术，师父一生都在研究声控，传授给了这位姑娘……我，加上这些门徒，都不会是她的对手。”

东翁老人眉心紧锁，声音冷硬：“她若敢杀你，我就杀了她！”

“东翁老人。”上官锦唤道，抬手抹掉脸上的雨水，笑的冰冷又诡谲，“刚刚景爷问你了，你可是覆灭白族和景族的一大幕后策划人？如果你是……我会连你一起杀。”

东翁老人瞳孔骤缩，浑浊却精明的眼里闪过一抹震惊，想到那个猜测，他忽然大笑了起来，觉得遇到了一件非常可笑又荒谬的事情一样。

“白以沫……你就是白以沫对吗？我早该猜到你，让宫赫去证实你的身份，宫赫却再三向我保证你不是，我才任你在繁国发展。”

“原来我从一开始就错了！”

“繁国，是我凭一己之力护住的国家！我也可以当国王，但我有更重要的人要去保护，就离开了繁国。找了几十年才找到一个让我在三千疯人区里满意的人……不想居然就是你白以沫！”

“这大千世界，百亿人口，为什么要这么巧？偏偏让我选中你？”

“我不要宫族，不要繁国，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只想做一个闲散的东翁老人，陪我心爱的人度过这漫漫余生，为什么你白以沫要出现，要来毁掉我这一切！”

“我待你不薄，给了你两个尊贵的身份！你的天赋和潜力都让我意外，我也没看错人。”

“但是我做错了，我从一开始就不该去负责黑客地狱使者的竞争赛事！不该发现你，不该认为你有一颗七窍玲珑心！”

“现在竟然是我亲自选出来的人，要来毁掉我的一切！”

“白以沫，你若还有良心，就当今日的事你没看见，我放你和景相濡走，我只想让法陀活着而已！”

上官锦抿着唇瓣，面无表情的看着东翁老人，身侧的手紧紧攥着。

半响，上官锦缓缓走近他们，轻声询问：“那你为什么要杀我父母？杀我白族百口人？你好事做尽，但你也坏事做尽，你让我怎么当做今日的事没看见？后院还有小孩的尸体，这空气中还弥漫着连大雨都洗不掉的血腥味！东翁老人，你让我很失望！”

上官锦话落，站在东翁老人和法陀前面两米的距离，眼神冷冽阴沉的看着他们。

“不要说了……”法陀捂着嘴咳了两声，抓着东翁老人的衣服道：“你不要再与她争了，要杀要剐听她的吧，我早就是将死之人，早死晚死已经没区别了。”

法陀说完，又看向上官锦，祈求地道：“姑娘，你杀了我，放了东翁老人吧，他是个好人。”

“好人？”上官锦冷笑，“好人就能为了救你一个人，杀死那么多童男童女吗？好人就能随便覆灭别人的家族吗？东翁老人手里有多少条亡魂，他自己心里应该清楚！”

“姑娘，覆灭白族和景族的，不止东翁老人，还有很多，你难道都想杀了为你的家族报仇吗？你杀不完，到头来你也会变成和东翁老人一样的人，为了保护你想保护的，而杀害更多的无辜人。”

“东翁老人一辈子做了那么多好事，难道就不足以抵消这两件坏事吗？”

“他也只是为了救我……”

“姑娘你有心爱的人吗？若你心爱的人只有一个以命换命的偏方可以续命，你会为了他用这个偏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