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留在国内也会认清我的心的啊……”
阮泠缄默。
二人都清楚,留在国内,两人都不会选择住宿,而是在校外的公寓里同居,日夜相处在一起,陆良洲还能看清自己的心吗?
乱花渐欲迷人眼,并非说笑。
陆良洲伸手捂住自己的脸。
他该相信的,那时候自己出国的时候他分明注意到阮泠红肿的眼睛和沙哑的嗓音了啊!
怎么就任由那根刺卡在喉头作祟呢?
阮泠早就喜欢上自己了,怎么能这样呢?
向阮泠告白被拒后,自己不是还想着就算自己当舔狗也行的吗?
后来和阮泠刚在一起的时候,有了名分,想着都无所谓,只要自己爱她就可以的吗?
是什么时候自己转变了想法的呢?
是发现阮泠越来越好之后便起了独占的心思,所以才会这样的吧。
……
回过神的陆良洲眼角瞥向余晖,已是傍晚。
竟就这样不吃饭干坐了一天,可他还是没有什么胃口啊。
陆良洲拿起遥控器,开了灯,开了电视。
亮堂的室内顿时被某个节目的喧嚣声代替。
陆良洲却愈发觉得荒凉。
回到卧室内。
三年前要面临高考,还有其他一些原因,阮泠拒绝和他躺在一个卧室,毕业后二人会南市也是回西郊天籁别墅,这里再没来过,虽定时有人打扫,但她的东西还在那件卧室。
昨天晚上出于私心将人抱到自己这间卧室里,陆良洲只觉得自己这个做法太对了。
只有这里,这张床上还有一丝阮泠身上的馨香。
陆良洲倒在床上,感受到被单上残余的气息,眼角不由落下泪水,阴湿了一片蓝色。
就是在这个公寓,他帮他的阮阮讲题,一起笑,阮阮脾气好,他总是逗她,她一点都不生气,看着他总是笑得纵容。
她总是将过多的注意力放在学习上,两人在一起的那段时间他每每因这个吃错,阮阮都会拿一颗奶糖哄他。
也不知道她怎么这么爱吃糖,还总吃奶糖。
要不是苏苡媃喜欢的是水果味硬糖,他都要怀疑是苏苡媃把他的阮阮给带坏的。
后来他要准备出国,阮泠默不作声地帮他收拾行李,还特意给他写了封信,嘱咐他到地方后再看,然后……
那封信呢?
陆良洲身子猛地僵住,他没有打开那封信,甚至将那封信的存在抛至脑后。
那天太忙了,报道,申请宿舍,而后在准备收拾行李的时候收到导师通知临时开见面会,因为他要开始长达一月的对外交流。
然后呢?
然后他就忘记了还有封信夹在他行李箱的夹层里。
后来那个行李箱在某天坏掉,被他扔掉。
陆良洲不在因回忆而哭,而是因自己粗心大意而哭。
伸手胡乱抹了一通,陆良洲嘴角噙着苦涩。
说什么粗心大意?不都还是自己那个时候因为气愤而故意没有第一时间打开看,后又放纵自己忘记这件事的吗?
潜意识里想的不就是他心底难以言明的真实想法吗?
他在这里装什么无辜啊!
两人根本就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