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洲无言地跟上。
他把车推出来:“去哪儿?”
虞忆文很熟练地跳上后座:“图书馆。”
车轮转动,路边的行道树开始奔跑,沉默的空气化作了流泻的风。
虞忆文把飞到脸颊的发丝撩到耳后,望着眼前近在咫尺的背影,试探性地伸出手。
五厘米,三厘米,一厘米……再往前一点,只要再一点点,就可以触及到了吧。
想到这里,她移动的手指骤然停住,停在这触手可及的位置,再也没有上前一步。
近在咫尺,却仿若隔着银河的距离。
她很浅地笑了一下,开口道:“喂,跟你商量个事儿。”
万洲偏了一下头:“什么?”
“我想换个部门。”
“嗯?”
“我说,我想换个部门。”虞忆文把手收回来,提高了点音量,“我不想上舞台演戏了,我想去写剧本。”
脚踏板的节奏乱了一拍,许久,才听到那低低的嗓音,依旧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音节:“好。”
听到这个字,虞忆文嘴角的笑意浓了一分,她仰起头,让眼眶里的雾气散尽在这风里:“劳烦停个车。”
音落,后座的重量蓦地一空,万洲愣了一下,急忙刹车。
车轮擦地,响起一声“嗞”的声响,他回过头,看到小姑娘清清爽爽地站在自己身后,白裙摇曳。
“万洲,从现在开始,咱们的过往一笔勾销。”她扬着嘴角,笑,“我也,不再喜欢你了。”
*
吃晚饭前,左仪很准时地收到了金天的画。
金天虽然嘴上说着要好好调侃一番,到最后的成图还是帮人美化了不少。
左仪很满意地转发给了于瑞峰。
钥匙转锁的声音响起,她疑惑地抬头,看到牧祯匆匆忙忙地从外面跑进来:“你怎么这个点回来了,有急事?”
“橙橙拉了几天肚子,情绪很不好,我去看看它。”牧祯走到座位上,很迅速地理了一下包里的东西。
“橙橙?”左仪换了个姿势,从位子上直起身来,“你亲戚吗?”
以前没听说过啊。
“不是,是我家的那只巴厘猫。”
“……”
真的是宠物比人贵的年代啊。
牧祯没多耽搁,收拾完东西就走了,左仪耸耸肩,感觉到手机震了一下。
她开开心心地拿起来,却发现来信的并不是于瑞峰,而是很久以前加了好友之后一直扔在通讯录里,备注后面还打着括弧西门月初的贺易。
“这幅画是你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