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宁笑着。却哭了出来。

好像记忆深处压着的悲伤一起涌上她的头顶，压得她心底难过得要命。

慕宁的视线里，那张青涩的脸突然就长大了，不在温柔，也没了稚嫩，眸色沉厉得让她心悸、畏惧。

可是，她却也第一次注意到，他在心慌。

“慕宁，听着。我不准你死！”

慕宁偏着头，哭着哭着，突然笑了。

是啊。刚刚一定是做梦，这才是霍九卿，连她是活着还是死掉都要掌控在手心里的霍九卿。

灯光下。霍九卿看着慕宁唇角解脱般的笑意，向来淡定的他终于有了浮动。

他单膝跪在慕宁的面前，手掌捧起慕宁骤然垂落下来头。

“听到没有，我不准你死！”

她刚刚唤他什么？

九哥哥！

记忆力，那个大火弥漫的夜晚再次浮现进霍九卿的脑海，还有那句话，曾经无数次出现在他的噩梦里。

让他发狂，逼他成魔！

“慕宁，你给我醒过来！”

霍九卿是真的慌了，手掌上的脸颊无声无息的，再也不给他任何回应。

他突然就想到了曾经见过的无数的将死之人，临死前的大汗。还有短暂的清明，更像是老人口中所谓的回光返照。

郑白离开将近两个小时了，她就只短暂的醒过这么一次！

看着慕宁惨白的脸，霍九卿突然捏住了慕宁的下巴，清冷的声线掺杂着往日不曾听见的颤抖。

“慕宁，把你刚才说的话再给我说一遍！你们慕家欠我的你还没还完。你敢给我死！”

砰！

仓库的门被一把踹开，金属的门砸在墙壁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郑白一手扶着门框，另一只手插着腰，整个人弯着身子，因为刚刚做完剧烈运动，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怒火中烧地瞪着霍九卿。

“你还发什么疯！不把她弄死你不甘心？”

郑白缓过一口气，连忙走了到手术台前，一把将霍九卿推开。

他看着慕宁再次垂下来的脑袋，心里暗道不好，快速从怀里将一直试剂拿了出来。

在霍九卿阴沉的目光下，郑白将强心剂稳稳的给慕宁输了进去，随后他又掏出一个旧时的油纸包，打开之后，小心翼翼地将里面白色的药粉撒在了慕宁血肉模糊的伤口上。

“这是老子的祖宗们传了几辈子才传下来的宝贝，现在都用你们老霍家身上了，霍九卿，你特么的得给我掏钱！”

霍九卿微微抿唇，看着白雪一样的粉末洒满慕宁整个后背，而她依然无声无息的躺在那里，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连呼痛都没有。

他拧着眉问道：“你给她用了什么？”

“云南快要失传的秘药！”

郑白是吼回去的，他肉疼！

他家的祖传啊，他想留给未来孙子的好东西，就这么给霍九卿糟蹋了！

让他的祖宗知道，会再气死一遍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