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嗯，不知道。”

不知道那个男人姓甚名谁，不知道那个男人常年活跃的区域范围，就连那个男人的音容体态，她都快要忘记了。

人的记忆有时候很强大，幼年发生的事会在某个时刻突然间再现于脑海之中，好似前一刻才发生。

人的记忆有时候却又很脆弱，拼命想要记得的事，却还是会慢慢消失在记忆里。

还好——

燕清歌会画画。

燕清歌拿出笔纸，唰唰唰几笔，便将那人的体态身形描了出来，燕清歌清楚记得那张面具的花纹，像是神秘的图腾，一笔一笔画得比人体还要细致。

澹台夕琉给自己倒了杯龙舌兰，且饮且看。

看燕清歌纤细修长的手指，看燕清歌细细窄窄白皙柔嫩的手腕，看燕清歌笔下勾勒出的人形，看燕清歌细细描绘出来的面具图腾。

“你接触过南昭国的神照一族？”

清冷的声线，慵懒的调子，语出惊人。

燕清歌握笔的手一顿，划出一条长长的粗线。

燕清歌抬起头，飞扬眉眼里盛满毫不遮掩的惊讶，“你见过这面具？”

澹台夕琉放下酒杯，从口袋里抽出一条手帕，懒懒递向燕清歌，“你瞧瞧看，手帕上的图案和你画的图案，是不是一个类型的？”

燕清歌接过手帕，根本不需要分辨，只消一眼就能确定，手帕上的图案和她见过的那张面具，是同样的图腾。

燕清歌抬起头，眼中燃烧着熊熊火焰，“你刚刚说，南昭国神照一族？”

澹台夕琉点头，“嗯，这张手帕就是南昭国神照一族的人送给我的礼物，是用神树上的丝制成的，绘制的图案就是神照一族的图腾。”

燕清歌手指紧紧攥着手帕，心里似有滔天巨浪汹涌而来。

南昭国？

神照一族？

她从未接触过这个族群，为什么这个族群的人要杀了她？

见燕清歌黑眸中积蓄起浓烈的杀意，澹台夕琉意外的挑了下眉，“怎么？你和神照一族的人有仇？”

燕清歌抬眼看向澹台夕琉，一字一顿道：“要杀我的人，就是画上的人，也就是说，很可能是神照一族的人。”

澹台夕琉有些诧异，皱了皱眉，“神照一族是南昭国地位崇高的种族，这个种族人数稀少，鲜少涉及世俗之事，你怎么会和他们有交集？”

燕清歌摇头，“我和他们没有交集，我以前根本就没听说过神照一族。”

“我们西扶国不信鬼神，对于神照一族这种所谓神族嗤之以鼻，因此我对神照一族了解不多。”澹台夕琉为自己没能帮上燕清歌的忙而感到遗憾，转而说道，“如果你想了解神照一族，我可以帮你打听打听。”

燕清歌沉思了一会儿，摇头道：“我不想打草惊蛇。”

以前是她在明处敌人在暗处，现在她对于自己的敌人并不是一无所知，她一定会在之后四年里，尽快把那个人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