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易潇轻轻拍了下燕清歌的手臂，示意她不要和自己母亲计较。

燕清歌也没有计较的意思，她知道曾怡就是这个性子，可以自己说自己儿子一万句不好，却舍不得自己儿子受一点委屈。

但燕清歌也不喜欢被人骂，更不希望听人言之凿凿的说程廷葳死了。

燕清歌看向程易潇，“我和人有约，得出去了，你们自便。”

听到燕清歌这话，曾怡瞬间爆炸，“燕清歌，你到底是不是我儿子的老婆！你老公死了，你竟然还有闲情出去玩，我真想把你的心掏出来看一看，究竟是不是已经脏得发黑脏得发臭！”

曾怡的话一句比一句不堪入耳，每一句话都是对燕清歌人格的质疑。

程铠也不认同燕清歌此时出去玩的做法，但没明说。

程易潇听到这话，微微皱了皱眉，却做不到反驳此时承受丧子之痛几欲崩溃的母亲。

燕清歌知道这三人才是一家人，也知道不会有人帮自己说话，最多就是程易潇拍拍她肩膀表达无言的安慰。

“随便你怎么想，我走了。”

燕清歌脾气爆，从来没在意过和长辈相处的方式，噩耗传来，她心情也不好，能忍到现在已经是一再告诉自己要体谅曾怡的结果。

燕清歌说走就走，令曾怡大为不满。

曾怡冲着燕清歌的背影吼道：“我们程家没有你这样的儿媳妇！”

燕清歌止住脚步，背对着曾怡说道：“我从来都不是你们程家的儿媳妇，我只是程廷葳一个人的妻子。我是不是他的妻子，我和他说了算，法律说了算。”

表明立场之后，燕清歌头也不回的离开。

她能为程廷葳所受的委屈，也就到此为止了。

听到关门声，曾怡瞪着程铠，“你看你给廷葳挑的什么老婆！就她这样目无尊长的人，不配做我程家的儿媳妇！”

程铠皱眉，“清歌自小被宠着长大，何曾被人这样骂过，廷葳是我们的儿子，清歌也是燕家的掌上明珠，你骂得过了。”

“我哪句话说错了吗？”曾怡抓狂的大吼道，“我的儿子，她的老公，被烧得面目全非，她连眼眶都没有红！她就是一个没有心的女人！”

程铠不想和曾怡吵，继续抽烟，用沉默回应。

程易潇看得心里难受，对曾怡说道：“妈，廷葳很爱清歌，如果他知道你这样看待清歌，他会不高兴的。”

“如果他泉下有知，知道燕清歌是个如此这般无情无义的女人，才会真的寒心！你弟弟二十几年来唯一爱过的女人，竟然是个如此冷心薄情的女人，你就不为他感到痛心吗？”

曾怡的厉声质问，让程易潇哑然。

虽然程易潇知道燕清歌是坚定认为程廷葳没有死，所以才不似曾怡这般难过。

可到底……那具尸体总归有可能是程廷葳。

曾怡跌坐在沙发上，捂住脸痛哭不止，“易潇，如果我们都不心疼你弟弟，就没人心疼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