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南烟眨了下眼睛,她站在风雪里,睫毛因为落雪而变得湿漉漉的,周身冰凉,她低头嗅了下自己的衣袖,确实酒气冲天。
戚南烟不再犹豫,把保温盅递到了安然的手里:“有些凉了,你最好热一下再给他,也不用太热,就……”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阿铭说了,要是你回来了,让你先在外面把身上的酒气散去了再进去!”
安然说完,拎着保温盅,“砰”的一声关上门,门内热乎乎的气息被彻底的阻断,只留戚南烟一个人站在外面的冰天雪地里。
戚南烟往后退了一步,仰头看了下二楼那暖黄色的温暖灯光。
隔着一扇门,屋里是温暖如春,屋外却是滴水成冰。
戚南烟整整在雪地里站了一个小时,确定自己身上的味道都驱散了,这才敢上前敲门,但是由于冻得时间太久了,虽然酒味没有了,但是她当天晚上就发起了烧。
烧势汹涌猛烈,烧得戚南烟倒现在都有些记忆犹新。
“我已经很多年都没有看到这么大的雪了。”
戚南烟恍恍惚惚的,再看到大雪,难免就不受控制想起那些往事,只不过现在想起来,也没有太大的感触了。
她突然开口,霍铭愣愣的接话:“嗯,好多年了。”
戚南烟伸出掌心去接,但雪刚落在掌心里就化了,收回掌心的时候,掌心里只留下一滩冰凉的水迹。
她仰头想要从伞下去看那些纷纷扬扬的雪花,但是手却被人握住了,男人轻轻地捏住她的手腕,摇摇头,薄唇轻启:“凉。”
戚南烟不着痕迹的抽回自己的手,低头看自己掌心里的那摊水渍:“这算什么,我有次在雪里冻了一个小时。”
她偏头去看身后的男人,笑容里弥散了嘲讽的味道:“发烧到差点引发肺炎,都没有死掉……”
霍铭的神色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猛的震了一下,他皱起眉头:“你几年前的那场发烧?是因为在雪地里站了一个小时?”
戚南烟也是一愣,她那个时候烧得迷迷糊糊的,醒过来的时候,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她一直以为自己那天即便是发烧了,霍铭也是懒得搭理的,却不成想霍铭却知道。
她点点头,目光疑窦重重:“你怎么会知道?”
霍铭抬起漆黑的眼睛,深深的看着戚南烟:“你、你发烧那天,我有去看过你……我不知道你发烧的原因是因为在雪地里站了一个小时……”
戚南烟额前的碎发被风轻轻地扬起,她隐约的想起来,自己发烧烧得都快要迷迷糊糊的时候,确实是人在自己耳边说着什么,但是说了什么,她已经听不清楚了。
她以为那人是管家或是其他,没有想到会是霍铭。
“你为什么会在雪地里站了一个小时?”
男人似是也被这个话题挑起了回忆,眸光里的情绪深沉似海。
戚南烟看着男人那种茫然的神情,只觉得讽刺:“不是你嫌弃我身上的酒气,让我在外面等酒气散去了再进去吗?”
“我从来没有说过那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