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刚戴上听诊器要往戚南烟身边坐,就见霍铭直挺挺的在那里,也不躲开,眼里明晃晃的都是抗拒。
他气不打一处来:“你能不能别在这里碍事,靠边去?”
顾淮十分嫌弃的踹了霍铭一脚,绕过了他,放缓了声音开始和戚南烟讲话,“今天有哪里不舒服吗?”
戚南烟半垂着眼皮,摇头。
顾淮一连问了几个问题,她都是摇头,神色平静,看不出半点的异常,顾淮耳边不由得又响起许初离开时候的话。
眼下这个人确实也有些平静的过分了,她在等着什么呢?
顾淮半信半疑的做了下例行的常规检查:“药按时吃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视线望向旁边的霍铭,男人坚定的对着他点点头。
顾淮取下听诊器,从药箱里拿出配好的药,仔细的瞧了下戚南烟的脸色,还是把其中一瓶收了回去。
“底子伤得太严重了,一时半会也没有办法好个透彻,养着吧。”
霍铭让佣人把那些药都一一的规整起来,眼见着日头晒了,他抬手试了试戚南烟的额头,有了些细湿的汗意。
“回屋吧。”
他也根本没有要问戚南烟的意思,把人抱起来就径自的朝着屋里走去,一直抱到了卧室里,放下戚南烟。
“先躺会儿,等下吃完饭带你去个地方……”
戚南烟像是没有听到一般,被放到了床上以后,就利落的翻了个身裹着被子,留给霍铭一个不理不睬的后脑勺。
这些天,她对着霍铭都是怎么伤人就捡着什么伤人的话来说,但是霍铭却始终没有生出半点退却的意思。
戚南烟现在也越来越不想浪费自己的口水,她也闹够了,没有抑郁药的抑制,她情绪始终是处于一种低落的范围内,更多的时候就是仄仄的,没什么精神。
霍铭给她盖好了被子才关门离开。
下了楼,顾淮还坐在伞下,吃着那些本该为戚南烟准备的茶点,见到霍铭下来,他也顾不上自己嘴里塞满了东西,劈头盖脸的就问了一句:“你打算玩到什么时候?”
他口里的饼干渣子随着说话的语气喷了出来,霍铭往后退了一步,免得被他的口水溅到,他皱皱眉头。
“我没有在玩……”
顾淮被饼干呛了一下,勉强的咽下去,夺过茶杯灌了几口水,细长的丹凤眼狐疑的斜睨着霍铭。
“那你这是闹什么?一副情深意重的样子,我倒是觉得你既然明白了自己的感情,那就别把人拘在身边了,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感情,你这不是又自寻死路吗?”
没有哪个正常人会想让自己如同笼中鸟一般的活着。
戚南烟虽然平时当着顾淮的面上并不会表露多少,但是那眼底对霍铭的厌恶,顾淮却是看得真真的。
他那天开导霍铭只不过是想要让他别折腾了,趁早看清自己的心,放过戚南烟也放过自己,谁知道他看清自己的心以后,更加变本加厉了。
“你说你这是何必呢,以前把人折磨的死去活来的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