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铭眼睛吱呀的像是燃着一簇的暗火，他看着就坐在自己身边的那个人，两人的手还在底下紧紧的牵着。

他看向戚南烟却觉得有些陌生，眼神多有讶异，以前也没有怎么深入了解过戚南烟，也不知道她居然还懂金融知识。

“陈董，你是不是年纪大了，怎么连这种简单问题都问我，不要抄底是投资圈最基本常识吧？”

戚南烟轻飘飘的扫了陈董一眼：“只要确信公司基本面没有出现大问题，而股价又下跌到合理估值时候，就可以考虑购买，不必试图估计预期股价底部。”

陈董满肚子的讽刺，想要用在戚南烟身上，结果被对方反讽了一句年纪大，他咧着一口因为烟酒而满是黄渍的牙齿，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

“好！好，是我小看戚小姐了……”

他急于挽尊，连说了两声好，接下来提出的问题都比方才还要刁难。

戚南烟不慌不忙，对答如流，回答得十分漂亮，漂亮到许初都忍不住的想要为她鼓掌叫好了。

今日的戚南烟，还是昨天的那个眉眼，轮廓依旧，却忽然间就伶俐了起来。

一番的问题下来，陈董事没有讨到半点好处，他又气又急，忽的就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别以为你那点的三脚猫功夫，就以为自己能够撑大梁了，你知道一个领导者最该做什么吗？你知道怎么管理下属吗？如果企业是军队的话，那么领导者就是皇帝，皇帝不稳……”

戚南烟听着陈董在那边掷地有声的叫嚣着，她忽然产生了一种错觉，像是在课堂里听课似的，还是最无聊的那种。

她端起自己面前的保温杯，用低端敲了敲桌面。

“陈董，歇会吧，说了那么多，你不也还是没有做到总裁这个位置，喝口水，别呛到了……”

陈董一口气没有提上来，脸色憋的通红，连带着脸上的褶子都红了，还真的给呛到了，连喝了好几口水，才缓过来。

“你……”

他水咽下去了，咳嗽却不止。

戚南烟好整以暇，方寸半丝不乱勾唇道：“在这里跟我讨论这些都是纸上谈兵，说到底还是要用成绩说话的，各位之中要是有靠谱的，我想霍铭不会挑不出，以至于要把这个包袱甩到我身上……”

正在盯着两人的手看的霍铭，忽然被点到，他抬头，戚南烟的笑容像是一张经纬分明的网，轻而易举的就将霍铭困住了。

他就迎着对方的目光，一双眼睛海一样的深沉：“嗯。”

他一开口，居然还是附和。

戚南烟望着他的眼神，心脏竟然不合时宜的狂跳了起来，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让她忍不住的想要把手抽回来。

或者说他最近的举动都有些反常了。

昨晚上男人跪在自己身边帮着自己涂药的情景不受控制的出现在脑海中。

戚南烟没有办法忽略心里升腾起的那种异样感，手上用力。

但是霍铭止住了。

他的大手骨节分明，用强势不容拒绝的力道嵌进她的指缝间，把她的手抓住，扣成十指相扣的姿势。

“你说得对。”

似乎是还嫌弃方才那声迎合太过于的简单，霍铭接下来又十分耐心地补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