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南烟摆摆手:“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要说他今天为了我,放弃了会议……”
她靠在车垫上,窗外的光映在她眼底,有种深切却无力的悲恸:“可是要是他对安欣妍……至少是警告一下,郑平也不会那么肆无忌惮。”
“所以啊,说到底,今天的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每次都是这样,明明把我推进坑里的人都是他,却还要装作救命恩人的样子要我对他感激涕零……”
许初张张嘴巴,他居然发现戚南烟的话,有种怪异的逻辑,他知道说得不对,却没有办法反驳,只是弱弱的道了一句:“霍、霍总……还是很在意您的,您不该这么想霍总……”
他还能说什么,两人之间的误会像是深沟巨壑了,当事人都理不清,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单纯的为霍铭辩解一下。
戚南烟摇摇头。
“我不过是不相信、不相信他会无缘无故的来救我……就像是他也从来不会相信,我没有杀人是一样的。”
许初握紧了方向盘:“戚小姐,你也知道,霍总他……是个行动派,他很多时候都是懒得解释……”
从后视镜里看到戚南烟已经闭上了眼睛,显然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许初只能住了嘴,专心的开车,把人送了回去。
盛夏地阳光下,霍铭在原地站了许久,直到刺目的阳光照的他周身发热,身体都要渗出汗水了,他才缓缓的回过神来。
“可是就算他是一个废物,他是拿着一颗真心待我的,他给我的,都是他倾其所有的东西,而你给我的,不过都是你不要了的……”
脑中想起戚南烟的话,所有的词句重新的组合起来就是。
我宁愿要霍景的破烂,也不稀罕你的东西。
霍铭全身上下都泡在了醋里,像是有人在猛扯着他的神经:“很好……”
他听到自己粗重地喘息声,吞吐之间,好久都没有平复下来,他捏起拳头,不由分说就赶来了关押霍景的地方。
霍景的问题其实说大可大,说小可小,他只是苦于没有律师帮着辩护,霍铭这边又没有提出上诉,因此也就只能一直关着。
霍铭再次见到霍景的时候,他已经完全褪尽了刚进来时候的意气风发,见到自己,发力的就要冲过来,那些警务人员险些都没有按住他……
“霍铭!你把她怎么样了!你!你这个混蛋!”
霍景手腕上明晃晃的镣铐,身上向来笔挺的西装早就破败不堪,脸上也因为长久的审讯和疏于打理,胡子拉碴,神色憔悴。
却还是中气十足地吼着霍铭。
霍铭站在他的面前,两人隔着一张透明的钢化玻璃,霍景的咬牙切齿,他都看在眼里,慢慢的在霍景的愤怒中扯出一个笑来:“没有了你,她很好。”
“你放屁!有你在!她就不会好!你给我等着!你等我出去了!我一定……我一定……”
霍景被身后两个警务制住,银质的铐链随着他的怒吼在手腕上叮当地作响,他死死的盯着霍铭,目光如同一匹视死如归的孤狼,好像下一秒就会狠狠的扑向霍铭。
霍铭眉头微皱,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冷冷的注视着他。
两人的视线如同两把锋利的刀,撞在一起就是刀刃相对,在空气中,无形的火花好似在噼啪作响。
“就算你把她强留在身边,又有什么用,你不过是在自欺欺人,霍铭,你也察觉出了吧,小烟她早就对你没有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