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时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只得装作无事般的低下头去，眼睫垂了下去，盖住了眼睛里的情绪。

现在这个样子的戚南烟，他并不反感，因此也没有拆穿。

只不过，他给戚南烟夹的第一只春卷，戚南烟没有动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夹过，而是专注于自己面前的饭菜。

对这样宠物式的施舍习以为常，戚南烟继续面不改色的坐在霍铭的对面，又强迫自己多吃了一点东西，直到实在是塞不下去任何的东西。

“要是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先出去了……”

戚南烟努力的回想着自己以前对霍铭说话的语气，她也渐渐地明白了，霍铭留在身边，不过是当做一个发泄的工具。

那么她只有听话一点才能够探出他的软肋所在，只有找到了他的软肋，霍景才有出来的可能。

戚南烟想清楚前因后果以后，那些所谓的尊严与别扭也不见了。

既然霍铭想要从前的戚南烟，她满足他就是。

她没有等到霍铭的回答，伸手取过霍铭面前的小瓷碗，帮着他又盛了一小碗山药梗米粥，看了一眼，嘟囔了一句。

“这粥熬的不够细，等以后还是我给你熬吧。”

她这话说得太自然了，自然地让霍铭都有些愣住，他视线直白的看向戚南烟，像是不认识戚南烟一般。

戚南烟递给他碗的时候，他没有接，戚南烟硬是塞进了他的手里，语气满满的担忧：“虽然不是怎么的好喝，但还是多少喝点，你的胃不好。”

霍铭像是被烫了一般，接碗的手都忍不住的抖了一下，目光狐疑：“戚南烟，你在搞什么鬼？”

戚南烟眼睛星亮一如从前：“没有搞什么，我先出去干活了。”

她说完也不留给霍铭反应的机会，转身背对着他就朝着门口走去，她能够察觉到霍铭的目光一直钉在自己身后。

但是戚南烟没有出门，而是一路走出了门口，把门重重地关上，隔断了霍铭那探究的目光。

戚南烟才一下子的浑身瘫软了起来，扶着墙边，身子在不断地抖着，她方才忍得浑身颤抖。

太难了……

她蠕动着唇，去赔着笑脸讨好自己恨之入骨的男人，实在是太难了，戚南烟靠在冰凉的墙壁上，她仰头，恨意排山倒海。

但是一想到霍景，她就能够压下那些恨意。

忍。

戚南烟这样告诉着自己。

事实告诉戚南烟，她的决定是正确的，霍铭之所以那么强烈的留她在身边，不过是想要重温一下从前的戚南烟。

那么非他不可的戚南烟，作为奉安名媛，却一颗心只在霍铭身上。

一个把自己卑微到尘埃的女人，拼了一切的为霍铭付出一切，无论是从哪个方面，也足够使得霍铭作为男人的征服欲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这也是为什么霍铭以前虽看不上戚南烟，却并没有把她赶走的原因。

戚南烟是他可以炫耀的一个资本。

在戚南烟学着像从前一般对他的时候，她可以明显得感觉到霍铭身上的冷刺都收敛了许多。

他甚至可以默许自己跟在他的身后进出会议室，就和从前一样，把会议的相关问题都交给了戚南烟。

但是戚南烟到底是多少年没有再接手过这样的事情了，所以难免还是有些生疏，一生疏就出现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