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是又怀孕了？

“如果有个人肯为你生孩子，那她……对你该是什么感情？”

“她肯定很爱我，不然谁会为一个不爱的男人生孩子……”

当日和许初对话的内容再次的浮现出脑海中，霍铭不自知的心底涌上一股微妙的情绪，要是她真的怀孕了，愿意生下来，是不是就说明……

她对自己还是有感情的？

“那天我虽然吃了避孕药，但可能也有意外，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做个检查……”

霍铭那些念头辗转在脑中，刚升腾起来的一丝甜意，下一刻就被戚南烟一席话钉死在原地。

他眉头皱得越来越深，连带着眉间都起了一道深痕。

戚南烟扫了眼他的神色，见他眉间满满的不耐烦，想来也是怕自己怀孕。

她冷哼一声，习惯性的又勾起了嘲讽的笑容：

“你不用这么担心，就算是有了，我会直接流掉。”

戚南烟漫不经心的话语，如同凭空制造出来的冷冰，哗啦一声全都泼在了霍铭的身上，让他眼神剔冷得厉害。

直接流掉？

那可是他和她的孩子，她一句话就想要直接流掉？

“你……”

霍铭胸口陡生无声的酸楚，酸水涌上来浸得他喉咙都是苦楚，开口时候，声音又沙又低：“你就这么想流掉？”

戚南烟眼睛中光华流转了许久，她就直直的盯着霍铭，反问了一句：“不然呢？”

霍铭虽说捏着戚南烟的下巴，但是实质上并没有用多少的力气，但当他听到戚南烟的这句话的时候，力道忽然加重了。

戚南烟却好笑对方周身涌起的怒气，她笑得灿烂而又残酷：“你难道还想我生下来，嗯，霍铭？”

霍铭身体内仿佛有东西爆裂开来一般，汩汩冷意泛滥，戚南烟的笑容太过于的扎眼了，那里面的嘲讽他根本就躲不掉。

他正欲再说些什么，忽然……

旁边那道紧闭的白色铁门中刷的一下拉开，护士震天响的嗓门在两人旁边炸起。

“38号！38号！报告单！”

戚南烟推开了霍铭，转身去接过了自己的报告单，她心情有些忐忑，翻着纸张的手指有些抖，飞快的翻到了最后一页。

只是吃了避孕药而造成的经期延后，悬在头顶的石头落地，戚南烟只觉得周身舒畅，一脸的轻松，对着霍铭扬了下报告单：“没事，你放心好了。”

霍铭看着她那仿佛卸下重担的样子，脸色越来越沉，有种失望在眼底扩大。

戚南烟把那报告单小心的叠好放在自己包包里，抬头看到霍铭还冷着一张俊脸，站在原地，目光死死的盯住自己。

“看你这失望的样子，你该不会是希望我怀孕吧？”

戚南烟的声音并不响，略带沙哑的感觉，像是没有化冰的泉水。

霍铭收拾起眼底的那些其他情绪，声音凌冽：“没有怀孕最好，你这种人，我犯一次错误就够了，不想再犯第二次。”

霍铭的话像是一把小锤子，砸在了戚南烟的身上，她如同自虐一般，每一次都挑逗着霍铭，一定要从他嘴里听到那种残酷的话语才算完。

戚南烟没有再吭声，她轻笑了下，看了霍铭一眼，转身拨开拥挤的人群往外走去，她身影挤在大片的身影中，显得单薄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