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聿鸣安静地走了过去,站到陆母的身边,也不敢说话,生怕扰了陆母的兴致,于是便安静地站到了陆母的身边。
坐下,是不可能的,他这一辈子,都不敢没有得到陆母的允许便坐下来。
陆母看起来并不是那种凶恶之人,反而是那种知书达礼的温婉。也许正是因为太过于知书达礼,所以她对于礼仪很是严格。
从小,陆聿鸣就很怕这个婶婶。
每每看到一家的大哥因为犯了错,便被陆母惩罚的时候,他的心肝都要颤上三颤。他时常想,还好不是他的娘亲,否则他还不知道会怎么死。
“聿鸣,怎么来了?”
在大概两刻钟的时候,陆母放下了书,转头看了一眼正乖巧地站着的陆聿鸣,问道。
是的,只要没有犯错的时候,陆母都是十分温柔的样子。
可甚至陆母是怎样的一个人,他也就从来不会有那种可以跟陆母放松下来的感觉。总觉得每一次见面,都得提心吊胆。
“听闻婶婶生病了,小侄特来看望。我还给婶婶带来了治疗的药物,所以这一次特地来看看婶婶。”
陆聿鸣在开口之前,每一个字都好好地琢磨过了,这才开口。
“你倒是有心了,坐下吧。”
陆母朝陆聿鸣招了招手,示意他坐下。陆聿鸣缓了一口气,这才坐了下来。
“多谢婶婶。”
陆聿鸣站了大概两刻钟,腿有点儿不舒服,等得到了陆母的首肯他这才结束了痛苦。
“既然你来了,就陪我聊一会儿吧。婶婶,倒是真的许久不曾跟你聊过了。”
陆母拿起茶喝了一口,用手帕擦去唇上的水渍,缓而不失气度地开口。
“好。能够婶婶这么坐下来聊天,侄子也觉得很高兴。”
实际上,陆聿鸣心里害怕地要命,都憋出了一身冷汗。不过,他一点儿也不敢表露出来。
因为他的婶婶其实最不喜欢别人在她的面前畏畏缩缩,说话不利索、不干净。
所以曾经嫂嫂身上的那股子不自信也特别让婶婶不喜欢。
“高兴就好。你带了什么?”
“是正心丸,侄儿听说这对婶婶的病情很有帮助,所以特地寻了来。”
陆聿鸣按照预订瞒着陆母把药丸给了陆母。
可陆母在接过去的拿起来嗅了一嗅,便将瓶子推了回来。
道:“阿鸣,你不该瞒着我,这不是你寻来的,是清雪给你的。我猜的没错吧?”
“……是。”陆聿鸣站了起来低着头不敢看陆母的眼睛,低声承认。
“我不过试了你一试,你就将所有的一切都招了。阿鸣,你太于单纯了。将来,千万不要像你大哥一样,进到朝堂之上。”
对于她来说,陆聿鸣是她最疼的一个孩子。这孩子很纯粹,像一张白纸。她很喜欢这个孩子,但是却真心不一样自己的孩子会是这么地单纯。
因为这个世界太过于复杂,当一个单纯的人失去了保护罩,那么所面临的将是如同沟渠之水一样污秽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