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盏，就一盏。”她伸过她的食指一直在他的眼前晃，大有他要是不给就这么一直跟他耗下去的架势。

最后还是耐不过她的软磨硬泡，软下了耳根子，放开了口。

“半盏，就半盏。”

“……为什么，我……”

“没得商量要么就一点都没有。只给你三个数的思考时间。一，二，……”

“好我知道了，半盏就半盏。”他把她的伸过来的空酒盏斟上了半盏的酒，尽管沐无笙带着祈求的目光一直看着他，他也没有回应，只是真的就只给了她半盏酒。

她接过来，这一回没有像一开始那样，一口饮尽，而是像陆俢延那样小口小口地品着。

很快酒劲上来了，她感觉她的脑子有一点不清醒，可是却很轻松，很开心的感觉。

这么美丽的月光，这么美丽的景色，是不是少了一些什么？她看过很多华美的夜色，看过太多笙歌曼舞，今天这么美，这么宁静的月色，好像少了些什么。

她想了想，舞。不都是这么写的么，很多爱情，很多一见钟情，就始于一支动人的舞。今天这么美的时刻，即使她跳的不怎么样，也能给她加上一半儿的分，或者更高的分儿吧。

于是她走出了阁子，来到了空地里，折了一只桃花，来到了满是月光的空地上，想了想，自己在大学的时候练过的一只古风的舞蹈。

大概是喝了一点酒，以往的一切都涌上心头，心里的那点怯意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所以这支舞即使有了一些错漏的地方，却意外地很顺利地跳了下去。

这舞跳到一半的时候，陆俢延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只萧，吹了一只她不知道，可是乐拍却很合适的曲子。

舞终曲停。

“怎么样，我舞得还可以吧。”

“嗯，还行，只是没有见过这样的舞步。这是，你自己想得？”

“也不是啦，是乐师教授的，只是这是多年前的舞了，也记不清是哪位乐师了。”

她的这支舞，他看不出有什么错漏，看起来很舒服没了那些谄媚的表情和动作，格外清新。

看着她在月光下起雾，露对他出了那种充满了人的可爱的天性，还有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憨态和轻松之感，他也拿出了许久未曾碰过的萧。很自然地和起了她的舞步，这支曲子他也很久没有吹过了。

也不知是不是受了她的感染，他的这首曲子也很是流畅地吹出来了，仿佛就应该是那样的，很自然而然地就跟着她奏了出来。

她带着几分醉意，有一点不稳地朝他走了过来。

还没有走到他的身边，就脚下一软，他急忙往前走了几步，勉强扶住了她。

她傻笑着抬头对他说：“将军，你今天可真温柔，是不是谁跟你待久了，你都会这样对她好？”

温柔，对她？确定不是开玩笑，他今天不过是一时心软，然后就带她来到了这个地方。

这么说起来，其实他带着她来，并不是让她醉成这个样子放肆，而是让她主动来请求他的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