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按范俨所说,就算眼前这个丫头给陆渊和顾蒙辛灌了迷魂汤,她总不可能把顾戟也迷的晕头转向吧。
况且顾戟一向冷静自持,稳居东宫多年从没有差池,为皇上治病是何等大事,他怎会疏忽?
究竟谁在说谎?又为何要说谎?
想到这里,顾溶眼一眯,缓缓垂下眼帘,状似随意问道:“那皇上究竟得了什么病?”
长公主是皇上的亲姐姐,这事也不必瞒她吧。
赵清珩瞧了眼人影憧憧的窗外,压着声音回道:“是中蛊。”
“哈?”顾溶装作很惊讶,失声问道:“听闻蛊毒是麸人的东西,可皇上从未去过北边,怎会中蛊?”
“这就不知道了。”赵清珩坐直身体,若有所思道:“阿公说,皇上中蛊已有月余,蛊毒已经渗入他的血液,要不是遇到我们,再过几个月,蛊毒就会往大脑行去,到时药石无医。”
顾溶大骇,明显不相信此事。“皇上不是才发病吗?怎会早就中蛊?”
“长公主,你不懂。”赵清珩摇摇头,明媚的小脸上一片肃色。“蛊毒不是剧毒,不会立即发作,养蛊之人下蛊的目的就是要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死去,这样才不会让人抓到把柄。”
说完她顿了顿,一脸庆幸。“说起来这事还应该感谢太子殿下,若不是他观察入微,也不会这么快察觉到皇上的异样。”
顾溶听完,交握着双手沉默了好一会,沉声问道:“几个月前,太子殿下是不是与世子去过北地?”
“是的,我就是在那里认识了他们。”赵清珩点点头,摸着下巴又加了句,“对了,还有一个老太监也去了。”
“范俨。”顾溶咬着唇,缓缓吐出这两个字,又尖又细的指甲狠狠戳入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