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算不错,起码他解脱了。”
赵清珩重新睁开眼睛,胡乱用袖摆擦了擦微红的眼眶,然后用力吸了口气,一字一句说道:“外祖说几年前我阿爹辗转来了北地,因心存愧疚便主动去了罪己居,多年来,他的身体日益孱弱,前不久终于再也撑不下去了。”
说到伤心处,她的脑海中仿佛又浮现出赵枫深深凹陷的脸颊与嘴角,眼一热,眸中好似又有泪珠涌动。
她用了吸了吸鼻头,忍住眼中酸涩,继续哑声说道:“我外祖知道阿爹活不长了,便赶去文心镇找我,正巧碰上我与你在一起,而那时我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说到这,赵清珩顿了顿,沾着湿意的长睫毛一扫,轻轻扫过陆渊棱角分明的俊脸。
“我外祖怕你知道了我的身份后会对我不利,所以处处针对你,一心只想将我带走。直到与你彻底分开后,我外祖才松了一口气,然后马不停蹄带着我去了罪己居。可我只见了阿爹一面,第二日,他便含恨而终。可他临去前还算欣慰的,因为他终于见了我一面,也算了了一桩心愿,而他另一桩心愿便是那半块白玉。”
“白玉?”此时,始终不发一言的陆渊总算沉沉开了口。
“嗯。”赵清珩点点头,万般无奈道:“我阿爹因为病势太重,导致口齿不清,始终说不出这半块白玉究竟是怎么来的。我和外祖费了好大的劲才猜出这块白玉出自国公府,但斯人已逝,我家留着这半块白玉也无用处,我便寻思将它送回来。”
“所以你和你外祖便赶来了金陵?”陆渊好似终于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眸光深邃,温声替她说完。
“是的。”此时的赵清珩已经逐渐冷静下来,眼角零星的泪水也已被风吹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