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枫听完眸光一暗，嘴角慢慢向下垂去。

等了好一会，他都没有表示，就在赵清珩以为他永远都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赵枫又抬起头，重重点了点头，眸中似有泪光闪烁。

赵清珩眨了眨眼睛，用小手包住赵枫干瘪的手，将它紧紧抵在下巴边，无声地流下了一串晶莹的泪水。

就在这时，另一只瘦削的大手轻轻抚上她低垂的脑袋，恋恋不舍地来回抚摸着。

赵清珩身子一僵，缓缓抬起头。

躺在床上的人虽然面目全非，气若游丝，可他温柔的眼神里有着不容错辨的慈爱，仿佛在对她说：

“孩子，你要勇敢一点。”

*

赵枫是在后半夜去的。

也许是去世前见到了自己最记挂的人，他走的时候异常平静，就连深凹的嘴角也微微翘了起来。

虽然这样的表情让他的脸看起来更加狰狞恐怖，但赵清珩和章老爹都明白，他走时已无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