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上黑黢黢的,一个人也没有,只有傅知桓提着的灯笼里泛着些许的亮光。
唉。
她无声地叹了口气。
之前自己三番五次提出要回去,可陆渊就是不同意,今儿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比自己还要着急起来了。
这哪是送我走啊,搞得就跟出逃似的。
原以为自己来北府一趟,治好了世子,也算是立了大功,走的时候即使没有侍卫列队欢送,起码也应该选个阳光明媚的好日子,风风光光地上路。
这摸黑赶路算怎么一回事?
她越想越不对劲,悄悄快步跑上前,与傅知桓并肩而行。
然后侧着脑袋,小声问道:“傅侍卫,你家主子怎么这么早就起来赶路了,不用跟太子和世子说一声吗?”
“嘘。”傅知桓心头一跳,赶紧侧过脸来,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爷跟世子较劲呢,您可记好了,今日千万不可提世子。”
说完顿了顿,又指了指自己的袖兜,压着声音说道:“爷留了封信,等天亮了,我便会交给太子殿下。”
赵清珩一愣,这才想起昨日送食盒进去时看到的那卷青檀纸。
原来那时陆渊便已决定好提前出发了。
“唉,之前不还死活要救世子嘛,现在怎么又好端端跟人杠上了,你家爷还真是奇怪。”
“怎么是我家爷奇怪了?”
傅知桓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不屑道:
“世子这人一向任性而为,从前在金陵时便总惹事,这次来北地也没求得皇上的同意,我估摸着昨日定是他做了什么事,惹爷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