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蒙辛沉着脸,薄唇紧抿,一句话也不说。
左手不偏不倚正好拦在已经关了一半的门上。
可能动静有点大,他右手端着的青瓷碗跟着晃了晃,不小心洒出一些汤汁来。
赵清珩纤眉一拧,瞪着眼睛死死盯着门上那只骨节分明的手。
恨不得立时掏出一把短刃来,将它一劈为二。
白天好不容易被强按下去的委屈和怨气又一股脑地冒了出来,她一咬牙,不甘心地使出浑身力气又将屋门狠狠往前推了推。
可顾蒙辛的手就像粘在了门上,纹丝不动。
这人,还真是无赖!
赵清珩眼皮一垂,颓丧地叹了口气,缓缓收回抵在门上的手。
然后忍着怨气,不甘不愿地问道:“世子,请问还有什么事吗?”
见她总算开了口,顾蒙辛脸色一缓,胸中那颗摇摆了一整个下午的心终于安定了些。
目光沉沉扫过她低垂的小脑袋,轻颤着的长睫毛,和那只倚在门框上微微蜷起的右脚。
瞳仁蓦地一缩,一开口,语气顿时轻柔了许多,“你,你的脚还痛吗?”
眼前的小人儿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头也不抬地冷声回道:“痛不痛的倒不打紧,反正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顾蒙辛听完不解地皱起眉头,又仔细打量了一遍她的脚,很是执着地又把刚才的话问了一遍,“那你现在到底是痛还是不痛?”
垂着脑袋的人暗暗啐了一口,忍无可忍地默默翻了一个白眼,语气不耐道:“废话,你来扭一个试试?”
旁边的钟云心头猛地一跳,祖宗哎,你找死也得选个好日子呀,都被世子整成这样了你还敢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