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戟在院子里又站了一会,见陆渊送那个小医士回房之后一直没出来,便转头扫了眼顾蒙辛的屋子。
心头莫名有点烦乱。
昨日原本已经和陆渊商量好,三日后,等顾蒙辛的身子再恢复一些便启程回金陵。
父皇和王叔还在宫中焦急地等着消息,如今既然已经寻到了蒙辛,陆渊又答应两个月后回金陵参加春猎,那么他们就没必要再在北地待下去了。
北地动荡,彦昭王的势力还未肃清,自己和蒙辛身份特殊,多待一天,便会多出一分危险。
倘若不小心再中了别人的诡计,陆渊就真不好向父皇交待了。
所以此时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不过,自己毕竟是第一次来北地,这几日空闲下来便想去阿渊的帐中看看,于是今天早上陆渊便带着自己去了趟军营。
谁知刚回府,陆渊和他的贴身侍卫低声耳语了几句之后,便说有急事,先离开了。
等自己意兴阑珊地回到后院准备与顾蒙辛一起用午食时,没想到,这个还在养病的臭小子竟然不在房中。
一时之间,顾戟那颗本已安定的心又开始七上八下起来。
蒙辛这小子素来不稳重,在金陵时就经常惹事,这会儿不好好待在房中养病,不知又跑去哪里了。
可北府毕竟不是东宫,自己再着急也不能带着护卫去大肆找人,想来想去,他只好耐着性子坐在顾蒙辛的房中等了一个时辰。
没想到,最后没等来失踪了一个中午的顾蒙辛,却等来了衣衫不整抱着小医士回来的陆渊。
顾戟惊呆了。
他的脸上虽然仍旧无波无澜,可他的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倘若陆渊衣衫不整地抱着一个女子回来也就罢了,他偏偏抱着一个俊俏的男子。
不仅如此,他的外袍还暧昧地遮盖在小医士的身上,两人的身上也分明闪烁着水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