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蒙辛静静回望着他,喉头一热,凤目里似有水汽氤氲而起,可薄唇一张,再多的委屈和自责都只化为了简简单单的五个字,
“六哥,对不起。”
顾戟苦笑一声,朝他摆摆手,这一路的疲惫和埋怨仿佛都消融在了这一句对不起中,之前信誓旦旦要教训他一顿的决心也早已灰飞烟灭。
不过,该说的话还是要说清楚,以免他日后再做傻事。
“蒙辛,这次不是我小瞧了你,就你这样的身子骨还想来北地与阿渊并肩作战?你看看,你才来几天啊,竟然得了这么个怪毛病。你知不知道,之前阿渊说你昏睡了好几日的时候,我都吓懵了,就怕你出事,你要是出事,王叔要怎么活?”
说完顿了顿,语气一缓,耐心劝道:“所以你啊,也要体谅父皇,他一直不允你来北地也是为你着想。你这次回金陵后,就不要再想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了,老老实实待在五军营,好好磨练一番,未来总有用得上的时候。”
提到身体,顾蒙辛也很郁闷,他明明记得自己刚来那几日精神好得很,不仅吃饭睡觉都正常,还天天与陆渊出去赛马,怎么好端端的就水土不服了呢?
好吧,就算自己一不小心惹上了这个毛病,按理说也并不难治啊。
以前在金陵时也听说过此病,只要好生调理几日便可痊愈,怎么刚才那个小医士会说自己是她千辛万苦救下来的呢?
究竟是她医术太差还是自己得了别的毛病?
想到这里,他一脸疑惑地看向陆渊,小声道:“阿渊,我,我这毛病真的是水土不服?”
谁知,陆渊听完,一句话也没说,掀起衣袍,双腿往前一曲,朝太子顾戟重重跪了下去,
“殿下,臣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