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他提起袍角不慌不忙朝议事堂外走去,
“走吧,我们去迎殿下。”
*
与陆渊分别五年,本该是故友相见饮酒叙旧的好日子,可惜旁边有个大煞风景的范俨亦步亦趋跟着,一路上,在自己的耳朵边念念叨叨个没完,实在让人起火。
就连平时性子极冷的太子顾戟,此刻都觉得自己快忍到了极限。
也不知皇爷爷和父皇怎会喜欢这个碎嘴子,等顺利登上皇位,头一件事便是找人缝上他的嘴!
顾戟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脸上已经渐渐露出了一丝不耐。
可偏偏平时机灵得跟个精猴似的范俨此刻却似一无所觉,他那肥硕的身子第三次挡在了顾戟身前。
弓下腰,垂着脸,嘴巴一张,依旧是刚才那套说辞:
“殿下,我的殿下哦,这可使不得,万万使不得!您是君,他是臣,哪有您甩着膀子直接进去的理,咱们就在这等着,等到他陆渊出来为止。他要是敢不出来,奴第一个饶不了他,回金陵后必定如实上报给皇上,治他个目无尊卑之罪!”
还有没有新鲜的?
太子顾戟冷眼看着他,剑眉紧紧拧在一起。
可范俨垂着脑袋,什么也看不见。
一时说得兴起,粉团似的面皮直打颤,嘴里絮絮叨叨根本停不下来,
“再说了,奴可是身负重任,皇上交待的活,岂能儿戏?虽然这次皇上没有亲自来,但见旨如见人,他陆渊再大的架子也得给我收着点,要不然……”
“要不然什么?”顾戟实在忍无可忍,拧着眉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