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想知道，究竟是怎样的毒药竟然让这些刺客心甘情愿结束自己的性命。

侧着小脑袋凝神想了好一会，他才默默叹了口气：“唉，他们也是天真，自以为替人卖命，只要事成便有一线生机，却不知，事成事败都难逃一劫。”

听完这话，一旁站着的钟云和傅知桓不解地对视了一眼，皆是一脸迷茫。

陆渊好看的眉毛轻轻一挑，不由自主走到他的身后，低下头，静静注视着蹲在身前的瘦小身影，沉声问道：“为何？”

不知何时，阵阵微风夹裹着一丝血腥味从空荡荡的门外涌入，缓缓涌入鼻端，让人闻之欲呕。

可身前蹲着的瘦小身影却一动不动，好似入了定，唯有裹着布巾的黑色头发轻轻随风摆动了起来。

发顶的漩涡围成一圈，沁出阵阵幽香，不断驱散着陆渊鼻端的血腥味。

“此毒并不寻常。即使不被咬破，或者事后吐掉，三个时辰后，毒性也会随唾液融入身体，一旦发作，中毒之人必死无疑。”

赵清珩无奈地摇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悲怆，轻轻帮黑衣人合上了眼睛。

不管事成事败，他们的主人早就决定好了他们的生死，为这样的人拼命，有何意义？

陆渊听完却好似并不惊讶，少时便入宫做太子伴读，如今又在北地征战多年，这种手段自己实在见过太多。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低头静静凝视着少年的脑袋，一抹好闻的发香幽幽传入鼻内，仿佛平复了躁动不安的情绪。

过了好一会，他才从少年的头顶移开视线，沉沉望向院外。

绵绵细雨中，兵士们列队而立，手中的火把静静燃烧着，如同一团团火焰，正待势而烧。

可谁也不知道，这团烈火终会燃向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