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人来的可当真“是时候”!
偏生挑了守卫交换班、最为薄弱的时候入了昭龙殿。
眼下,侍卫都在远处,根本救不了近火。
余光里头,注意到皇上并未有任何的不安,面上是一如既往的平静神色,诺德的心,越发慌乱了起来。
身子微微动了动,姚澈向后靠去,单手撑在了龙头扶手上,微微撑着脑袋,视线里平静似水:“朕今日,原是在内国库中寻一个物件。”
“只是猛地记起,那物件,是在外国库收着。”
“便让人去外国库取,却是被人告知,若非相国大人手谕,谁也不得从外国库内取物。”
言语到最后,姚澈的声音已然是微微冰冷了下来。
末了,深深吸了一口气,姚澈向来平静的面容上,鲜少地勾起一抹淡然至极的笑意:
“朕倒是糊涂了,朕的国库,竟是需要国丈大人的手谕才能取物。”
“朕实在是不明白,这是何理?”
猛地被质问,赵昌邑的面色只难看了一瞬便重又恢复了正常,抬手重重地抚过自己的胡须:“国库乃是重地,且本是由老臣掌管,我的手下多过问几句,也是理所应当。”
“理所应当到,朕要取物,还需要你的手谕?”
姚澈淡淡然开口,径直打断了赵昌邑的话,也是第一次,他未称呼赵昌邑为国丈,而是直呼了一个你字。
眼底泛起一阵恼怒,赵昌邑一直猖狂得意的面色终是裂开了一些,怒目瞪看着姚澈,起起伏伏吸了好几口气:“总之,外国库一向为老臣掌管,其中繁复琐碎,只有老臣一人知晓!”
“老臣认为,绝没有旁人比老臣还适合掌管国库的了!”
赵昌邑当然不愿让出国库的掌管权,从上一任君王起,便是赵昌邑掌管着外国库,其中的油水,他不知已是贪了多少。
做假账,收利益,但凡所有对自己有利的事情,他通通都做。
无人敢不听从他的话。
他赵昌邑是谁,是万德的相国大人,更是国丈。
是凌驾于众人之上的人,是皇上都要尊称一声国丈的人。
他贪污,又有谁敢开口说一个不字?
姚澈面不改色,轻轻吐了一口气,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声音里的笃定和凉意,愈发浓郁了起来:
“你怕是误会朕的意思了。”
闻声,赵昌邑面上的得意更甚,以为着皇上这是要退让了。
“朕不是在同你商议此事,朕是在,命令你。”
最后三字出口,赵昌邑的面色,彻底阴沉而下,一双老眸中是厉厉的光,狠狠地瞪看着姚澈。
……………………
另一边,悠哉殿内。
虽是天黑,可饶墨染,还是拉着林木麦,以着闲谈的理由,去了悠哉殿。
本是想拒绝饶墨染的林木麦,心头终于是长了个心眼,口中答应着,视线眼神,却是一直注意着饶墨染的动作。
“林木麦,如今你也是宝林了,你就没想着,再往上爬?”
饶墨染走在前头,视线微微抬起,看向天上的繁星,对着身后的林木麦落了话。
林木麦走得不疾不徐,看似淡然的视线,却是始终注意着前头饶墨染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