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身上的伤开始结痂,流年一个人坐在院子中看落叶,一年了,他记得一年前也是这样一个红叶纷飞的日子,父亲在院子里与自己谈论为臣之德,父亲说身居高位者就是再无可奈何也要负起该付的责任,权利越大便更要行使这权利为百姓谋福祉,父亲希望自己能做个贤德的人。
一夕间,庞大的家族顷刻间灰飞烟灭,一夜间大家似乎都忘了权倾朝野的幽家,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不过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罢了。
“流年,流年。“墨楚玉满院子找流年,终于在秋千架下找到了他,单薄瘦弱的身躯在秋风中如纸片一般,好像一用力就会破碎。
墨楚玉轻轻上前拿着热腾腾的桂花糕端给流年,明眸轻快道:“快吃吧,这是我一早让青桑去街上买的桂花糕,女孩子都喜欢吃的,快吃吧。“
流年没有说话,嘴角抽搐了一下,起身推开了墨楚玉,拿起石桌上的书籍不理他。
这是怎么回事,这可是自己一大早就让青桑买的,不是说女孩子都喜欢吃甜的么,女孩子的心思可真难懂墨楚玉惆怅的抓耳挠腮,抓起一块桂花糕就往自己的嘴里塞,一边吃一边走,走到石桌前与流年对面而坐。
此刻的流年没有向其他女孩子一样梳鬓,一头乌发只是随意披在肩头,清风一徐扬起几缕青丝,墨楚玉拿着半块桂花糕半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你怎么了?”流年抬头看到墨楚玉正盯着自己出神,嘴角沾了不少桂花糕的碎屑,忍不住伸出手替他拭去。
墨楚玉任由流年是的手在自己的脸上摸来摸去,好软的手啊,味道也好闻。痴笑道:“流年你长的真好看!”流年的手在空中停了半天又收了回去,不理墨楚玉自个儿又看起了书。
女孩子都这么爱生气的么,墨楚玉端着盘子一边看着流年一边大口吃起了桂花糕。
“流年,你喜欢吃什么?”墨楚玉兴奋的在街上乱蹦乱跳,一会给他买冰糖葫芦一会有买了一大包的松子糕,还给她买了好几件女儿家的衣服。
流年手里抱着快拿不下的东西手足无措起来,皱眉看着墨楚玉天真无邪的样子,他可真是少年模样啊。
面具,糖人,簪子,他是真把自己当成女的了!
心中莫名不喜,不过,他也没有解释。
在以后的几天里墨楚玉总喜欢拉着流年四处游玩。
“流年,你看,那是什么?。“
“江湖杂耍!“
“流年,你看这是什么。“
“斗鸡。。“
“斗鸡?好神奇,是两个鸡打架么,我只看过人打架。”墨楚玉如刚进城的乡下小子对什么事都感到新奇,就连边上卖身葬父的也要看上几眼。
正是中秋佳节,一入夜街上的人更甚,人来人往,多是携家带口的出门看花灯,流年看着一家四口出神,如果他们还在自己也会和这一家人一样,一家四口,不知道母亲腹中的是弟弟还是妹妹。
“流年看什么啊。”墨楚玉咋咋呼呼的跑来,拿着两盏荷花灯,拉着流年的手道:“走,别愣神了,我们去放荷花灯。”
荷花灯顺着河水越飘越远,直到和其他人的荷花灯混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