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学生啊,大多都没有沉下心做……”杜书仁边说边拿起最上面一份,不过一会儿就不说话了。
两人没有交谈,前面的三十名己经选了出来,场内只剩下前三十名,剩下的人大多都没有什么喜意,都是冷静自持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过了很久,杜书仁拿着晏适的纪实来回反复看了好几遍,闵炳心下怀疑,莫不是晏适写的太差劲惹老师不高兴了?
“老……老师?”
“写的好!”杜书仁大赞,“就是这个……叫晏适的。”
“不知这晏适有何妙处,让您只看这一篇,就定下了?”毕竟晏适下面可还有九个人的没有看呢。
杜书仁惊觉自己确实太过草率,又翻起剩下九篇,匆匆扫了几眼就冷哼一声:“都是些华而不实的文章。”
闵炳翻开看了一眼,大多都是写当时赈灾的官员是何人,做了什么贡献,而后再排比旱灾平民之凄惨,什么哀鸿遍野,流民遍地之类的,最后歌颂一下赈灾官员如何如何衣不解带,为国为民的歌颂一番,算是完事儿。
但是晏适没有,晏适文章里的赈灾官员,只用了无名氏代替,讲了无名氏使用了何种方法,使得灾民渡过这次灾害,哪个村子有贫弱户之类。
最后也没有歌功颂德,只一名凡死者,使在随收葬之。
就算写完了,从头到尾只透着两个字,实在。
但实在之中,又透出写这篇文章之人,对于青牟县之了解,对时事的关心。
“晏这个姓倒是少见,想当年……”杜书仁叹了口气:“老夫也识得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也是这个姓。”
“老师,咱们拖的时间太久了,得准备下一场了!”
三场比试从早上比到中午,三场比试之中,晏适得了两场第一,由杜书仁亲自送上了一支桂花。
这棵桂花树倒也奇特,一年之中有十个月都在开花香气经久不衰,也有人觉得桂花香气十足,剪下枝条种到自家院里。
但无一成活,时间久了便有人传说,这桂花己生出灵性,是个树神。
“蟾宫折桂。”杜书仁眯起眼睛看着晏适:“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你很眼熟……”
晏适想了想:“半月前,我们曾在酒楼见过一面。”
杜书仁不应,反倒和蔼的拍了拍他的肩:“三场比试之中,你的文章写的最好,虽不华丽但很务实,现在朝庭最缺你这种人才,想当年……”
话语停顿,杜书刃随即依旧笑得和蔼可亲,但又多了一丝不明的意味:“晏适是吧?你家娘子说请我吃酒的,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晏适:“……”怎么参加一场会试,变成请人回家吃饭了?
闵炳连忙上前:“老师,您……”
“你就不要跟着去了,当年你还在我门下之时,就整日的跟着,现在都当县令了,就不要像小孩子。”
被当成小孩子留下来的闵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