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清远将一碗粥都吃了下去，然后夏初将碗接过来，洗完，又将带来的毛巾浸入冷水里，拧成半干，拿过来给乔清远。

“擦个脸吧。”

乔清远将毛巾接过来，清凉的毛巾捂在脸上，瞬间将混沌的大脑变得清晰起来。

然后，乔清远转身将夏初抱在怀里。

“夏初，”乔清远将下巴放在她的脖颈处，“有你在，真好。”

以前，他习惯了独自去承受惊慌和担忧，而现在，他身边有她，无论如何，他都知道，有她一直陪着他。

夏初拍着他的背，“别担心，小言不会有事的。”

乔晋都敢保证了，那一定是真的没事。

“嗯。”乔清远依旧抱着她。

“先生，”夏初轻声地问着，“这不是小言最厉害的一次吧？”

“不是。”

最厉害的一次，乔言直接这么躺了一个月，连那个变态医生都差点要放弃了，说如果再不醒过来，可能他就要这么沉睡一辈子了。

但最后，小言还是睁开了眼睛。

“那他每次发烧都这样吗？”夏初继续问。

“几乎都是，”乔清远叹了一口气，“幸运的话，不会昏迷，但是高烧会持续好几天。”

“那他以前一年大概要发病几次？”

“两三次吧。”

“一年两三次？”夏初惊呼。

“嗯，这还是因为他长大了，身体抵抗力强了，他零岁到两岁这两年，几乎每个月都要往医院跑一次，他脾胃不好，无法为身体吸收足够多的营养，身体缺乏维生素，免疫力差，一样是洗澡，小鱼儿洗完光着在屋里跑两圈都没事，但是小言必须要立刻穿上衣服，否则就会感冒。”

夏初无法想象，乔清远要在小言身上付出多少精力才能将他养得这么好。

“很辛苦吧？”

“还好。”

苦的不是身体，是心。

以前他没有经验，不会照顾孩子，小言身体又不好，他常常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后悔吗？”夏初问，“把小言从路边带回家，你后悔过吗？”

“没有，”乔清远沉声回答，“将他从地上抱起来的那一刻起，我就认定了他，从来没有后悔过，我甚至很庆幸，庆幸是我把他抱了回来，如果换做一个普通人，小言每次发病的治疗费，估计他们都负担不起。”

“而且，他们也找不到那么好的医疗资源，可以预见的后果，就是放弃治疗，随便他以后会怎样。”

说不定，小言根本就撑不到现在。

“小言的身体怎么会这样呢？是病毒的话，总有来源吧？他一个小婴儿，从哪里传染上的？”

普通医生怀疑是基因缺陷，这倒是有可能，但病毒感染……

“他一出生就有，我怀疑，他的父母身体上或许也有，”乔清远淡淡地说着，“如果是这样，找到他们，没有任何意义，又或者，他们根本就不在人世了。”

不然，小言刚出生的时候那么可爱，怎么会有父母这个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