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林韵诗拉了拉浴巾,撩了一下湿发。
霍子璇煞白着脸站在门口,浑身失了血色,头顶发麻,看着眼前的林韵诗,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说话的话就请你离开吧。”林韵诗不耐烦地伸手要关门。
“韵诗,我房间里有块手表你有没有见到。”陆彦堂的声音从里屋传来。
“我收着呢,我去找给你。”林韵诗暧昧地回答,字里行间都像在说,她和陆彦堂在同居,而且陆彦堂的房间,她可以随意进出。
霍子璇眸光暗了下来,声音哽咽在喉咙,有话说不出,胸口仿佛堆积了太多的东西,堵得慌。
“你看到了,我们正忙呢,这种时候,你难道不该回避吗?”林韵诗挑衅地看了看霍子璇,讽刺地笑了笑,关上了房门。
霍子璇站在陆彦堂的家门口,挪不开脚步,手足无措,她沉重地呼吸着,双手紧紧握拳,指甲掐进肉里,她都没感觉。
看着紧紧关闭的房门,霍子璇虚弱地转身,一步一步,步伐比刚来时还要沉重,脑子也晕乎乎的。
屋内,陆彦堂挽着衣袖,在房间里找东西,当时海超把他的东西搬去新的公寓的时候,把一块母亲送他的表落在这里,半个月后张如意的演奏会,他打算戴着它去。
陆彦堂之前的房间已经被林韵诗霸占了,如今衣橱里,浴室,都是她的东西。
“彦堂哥,是这块吗?”林韵诗拿着一个盒子,从书房走过来。
陆彦堂转过身,看见她手机的手表盒子,果然是张如意之前送他的那个,但是。。。
刚才他来的时候,林韵诗还是穿着家居服,怎么就找个手表的功夫,她就已经衣衫不整成这个模样了。
陆彦堂装作没看见她穿着的模样,接过盒子打开,一块复古的手表静静地躺在那里。
“刚刚谁来了?”关上盒子,陆彦堂走到客厅,拿起了西装外套搭在手上,没有要穿上的意思。
“送快递的。”林韵诗面不改色地回答。
陆彦堂点点头,往外走,手刚搭上门把手,顿住,
“就算是送快递的,你穿这样去开门,很危险,以后穿好衣服再开门。”
陆彦堂刚扭开门把手,大门都还没打开,林韵诗从身后扑上来,紧紧环住陆彦堂的腰。
“彦堂哥,你留下好不好,就算是让我当姐姐的影子,我也愿意。”林韵诗靠在陆彦堂的背后,呼吸着属于他的古龙水香味,还有淡淡的烟草味。
“影子?韵诗,难道我陆彦堂就只配去爱一个影子吗?”陆彦堂掰开林韵诗的手,打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林韵诗伤心地哭泣着,瘫坐在地上,冰凉的地板如同她此刻的心境。
狠狠地咬着下嘴唇,林韵诗想着,霍子璇轻而易举就取代了她姐姐在陆彦堂心中的地位,还不是靠着那双眼睛。
林韵诗发誓,要让那双眼睛,永远消失!
霍子璇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车里的,整个儿人浑浑噩噩的,在车里坐了一会儿,她扶着发疼的额头,深吸口气。
脑海里被陆彦堂和林韵诗在一起的画面侵蚀,刚刚林韵诗穿成那样,想也知道他们在屋子里做什么。
她记得,自己有警告陆彦堂,让林韵诗搬出公寓,现在看来,林韵诗非但在公寓住下了,很有可能还是和陆彦堂同居的状态。
难怪,陆彦堂那么着急推开她,说什么怕曾家报复,牵连到她拉开距离,结果不过是为了他的一己私欲。
霍子璇脑袋发疼,想到这里,她真的是气愤不已,而且内心仿佛不受控制一般,嫉妒到发狂。
启动了车子,狠狠踩下油门,红色奥迪以最快的车速开出了世纪花园的停车场。
她没有看见的是,就在她开车离开的那一刻,陆彦堂从电梯出来,他也没有看到霍子璇的车。
一路上,霍子璇把车里的音乐开到最大声,试图将心里不停吵闹的声音盖过去。
从她第一天认识陆彦堂,他看她的目光,到她第一次踏进公寓照顾胃病发作的他,他们一起打高尔夫球的画面,一切的一切,种种在她脑海里旋转,侵蚀着她的头脑。
忽地
远光灯直直的照过来,眼前一黑,霍子璇一脚刹车踩下去,理智就在此刻,渐渐恢复。
她大口地喘着粗气,头靠在方向盘上,眼睛紧紧闭着。
远光灯被人转换成近光灯,随着车灯的转移,眼前不再是白茫茫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