缥缈的水汽,空气中弥漫着花瓣的清香,赵逸轩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我、我、我不是有意冒犯的!”赵逸轩快步走到偏房,自己找了个椅子坐下来,开始在心里默念起了清心咒。
“……”宫沐秋蹙起眉头,听着他已经出了房间,这才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脸颊上飘起的红晕也不知是被热气熏的,还是被这赵逸轩给吓得有些羞的脸红。
知道他来找自己肯定是有话要说,今日在大牢里因着赵海乔在旁边,他不好说些什么。这三日他应该是费了不少心思,但是宫沐秋还是不想因此直接翻过这一篇,她叹了一口气,想了想还是从浴桶中站了起来。
随意擦了一下身体,摸到腰侧的伤口,她便低头看了一眼。伤口已经愈合,只见一道粉嫩的伤口贴合在腰间,有些……难看。
宫沐秋别过脑袋,扯过放在一旁的衣服穿了起来。看着坐在凳子上闭着眼睛的赵逸轩,她便挑了一下眉头。
“殿下现在来,若是被人瞧见了,岂不是会让人误解。”
赵逸轩听见她的声音便下意识睁开了眼睛,却看见她只穿了亵衣和亵裤,松松垮垮披了一件外衫,他便蹙起了眉头,朝她招了一下手。
“嗯?”大抵是热气熏的上了头,她连问都没问一句,就听话地抬起脚朝他走了过去。
修长的手指掠过发梢,扯着她的衣襟将外衫好好地给她理了一下,看着整洁的衣服,赵逸轩这才点了一下头。但稍稍一抬头便看见宫沐秋有些愣愣地看着他,眸间因为热气熏的有些水润。
见他看着自己,宫沐秋有些疑惑地张开嘴,准备谢一声,碰到他愈发深邃的眼眸,她才意识到他们现在……十分暧昧。
宫沐秋扯着自己的衣袖,直接往后退了一步,犹豫了一下才继续问道,“殿下,这不妥。殿下来,是有话要说吗?”
指尖接触到冰冷的空气,却像是从指尖溜过了什么一样,心里顿时有些落空。赵逸轩敛下眉眼,拢起手指随意搭在腿上,却有意无意地屈起了手指。
“你……父皇有没有为难于你?”
“……”要说这个?宫沐秋看着他有些落寞的样子,抿了抿唇角,拢着衣袖坐到了一边,压着心里莫名的不舒服,抬手给他倒了杯温茶。“陛下没有为难,功过相抵,虽然是别人故意流出去的话,但陛下将我这将军一职撤了,顺便让父亲暂时待在府内,不必上朝。”
“知道了。”赵逸轩敛着眉眼,看着自己手边的茶杯,却没有拿起。“你怎么知道莫垂文不会故意刁难你?”
宫沐秋见他不看自己,便收回手,随意地撑着下巴懒懒地回道,“因为他崇拜父亲,当初他坐上这个位置,好像也是父亲在后面推了一把,至于为何,我便不知情了。但他为人圆滑,不会对殿下不利,也不会对太子好,这个人只看事实。”
“……你如何知情?”赵逸轩捧着茶杯,却只是放在手心摸着杯子的外壁。“莫垂文虽说是个尚书,却也一直安安稳稳,连皇兄也未曾和他扯上过什么干系。”
那自然了,若不是上一世宫正被人陷害,她也不知道莫垂文和父亲之间有过联系,那些年她待在京城,也未曾得到过他的照拂。若不是他做事过于谨慎,那便是她对其中的有些事情也未曾关心过。
听她半天没开口说话,赵逸轩这才掀起眼帘看了她一眼。只见她撑着下巴,半阖着眼皮,微微张开嘴,倒像是……睡着了?
“……”赵逸轩看了半天,听见她气息逐渐平稳浅显,这才确认她是真的睡着了。习武之人,若不是有万分轻信的人在身边,断不会就这样睡着的。
轻轻弯起眼眸,轻轻喊了她一声,听她气息依旧平稳,赵逸轩这才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春夜多少有些凉,将她就这么放在这里自然是多有不适,赵逸轩只好起身想将她直接抱到内室,让她休息的。